,斜過兩側,像是兩扇幕簾徐徐拉開,很有早期藏傳佛像的特色。這就非常有趣了,武則天時代,佛教剛剛傳入西藏,距離蓮花生大師創立密宗還有好幾十年呢。在武則天的明堂裡,居然供奉著幾十年後才出現的藏傳佛教風格,這也是件令人費解的事情。西藏在初唐、中唐時期的佛像都是從漢地、印度、尼泊爾以及西域等地引進,風格混雜,然後在朗達瑪滅佛時全毀了。所以那個時代的佛像究竟是什麼樣式,只能揣測,很少有實物。我也是從一個活佛那裡聽過,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我得重申一句,這些只是疑點,真偽還不好下結論。”
聽完我的彙報,劉局那邊沉默了一下,指示說:“這些疑問,你跟木戶加奈說了沒有?”
“還不到時候。她也有許多事瞞著我們。她既然把金鉤甩過來了,咱們將計就計,看被釣的到底是誰。”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鬥智,木戶加奈不仁在先,也就不要怪我不義在後。她想拿照片糊弄過去,我卻捏住了這張佛頭的底牌,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劉局下達了指示:“僅僅憑藉這些細節,確實還不足以下結論。既然木戶加奈請你們幫忙尋找付貴,那麼你們儘快去找吧。我讓方震給你們從公安系統提供點幫助——但你們記住,你們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民間行為,國家是不知道的。你把電話給方震吧。”
我把電話遞給前排的方震,方震接過去嗯了幾聲,又面無表情地送了回來。我耳朵一貼到話筒,劉局已經換了個比較輕鬆的口氣:“聽說你把黃煙煙給氣跑了?”
“黃大小姐自己脾氣大,我可沒辦法。”
“你這麼聰明,怎麼就哄不住姑娘呢?你稍微讓讓她。這件事做好了,也就等於團結了五脈。周總理在萬隆會議上怎麼說的?求同存異啊。”
我看劉局開始打官腔,隨口敷衍幾句,就把電話掛了。這個劉局,每次跟他說話都特別累,老得猜他在琢磨什麼。我放下電話,看到藥不然在旁邊直勾勾盯著我,我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新線索?藥不然猶豫了一下,陪著笑臉道:“咱倆現在是好哥們兒不?”
“算是吧。”
“哥們兒之間,有難同當,有福共享對吧?”
我樂了,隨手把大哥大扔給了他:“反正這是你爺爺送的,你拿去玩吧。”
藥不然挺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要借大哥大?”我回答:“你從剛才就一直往我腰上瞅,還不停地看時間,肯定是有什麼約會。我估計,約會的是個姑娘,你想拿手機過去炫耀吧?”
藥不然一點都不害臊,嬉皮笑臉地拍了拍我肩膀:“你小子就是這雙眼睛太毒。”
我和藥不然回到四悔齋以後,發現沈家派來的小夥計把鋪子弄得井井有條。我表揚了他幾句,讓他回去了。一盤點,人家這經營手段比我強多了,一個上午就出了三件貨,相當於原來我一個禮拜的營業額了。
我自己弄了杯茶慢慢喝著,藥不然拿著大哥大煲起了電話粥。他好歹也是五脈傳人,剛來四悔齋挑釁的時候,還算有幾份風骨,現在一拿起電話,就完全變成一個死皮賴臉纏著姑娘的小年輕了,一直說到大哥大電量耗盡,他才悻悻放下。
我們倆隨口聊了幾句,我這時候才知道,藥家到了這一代,一共有兩兄弟,藥不然和他哥哥藥不是。大哥是公派留學生,在美國讀博士,專業是醫藥,所以藥不然被家裡當成重點來培養。藥家把持著五脈中的瓷器,這是一個大類,涉及到的學問包羅永珍,他雖然是北大的高材生,要學的東西也還是不少。
言語之間,我感覺藥不然對這個行當不是特別在意,按他自己的話說,似乎替他哥哥履行責任。說不定這哥倆之間,還有什麼事,但我沒細問。
說了一陣,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