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是如何過來的嗎？」夜雲漠沉了聲又問道，眼裡泛起的嚴肅令人心顫。
「當年在臨潼關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我希望這一戰能早點結束回去找你，可是我發現即使我贏了這一戰也終究贏不了慕容絕，這天下都是他們慕容家的，我如何與帝皇之子鬥？你知道那時的我有多絕望、多心痛嗎？」夜雲漠暗啞了聲線，一字一句說出自己當年的痛苦時，他的眼睛是直直的看著傾城的。
夜雲漠見她依舊不說話，心裡的苦楚也在越聚越多，他道：「萬石崖一戰我被諸葛珊一劍刺在胸口，當時的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可我不怕，我難過的是在我死前不能再見你一面，可你呢？你在慕容絕的身邊當著人人羨慕的王妃，如今又和我說不能和我離開？傾城，你告訴我，我這些來的努力在你眼裡是不是都成了一個笑話？是不是我無論再做什麼都無法讓你迴心轉意？」
夜雲漠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五年前的灰色世界一直無法從他心頭抹去，那是他一生最大恥辱，也是一生最悲劇的時刻！
傾城聽他暗啞說著，心裡的傷口也在劃開，而她眼裡的淚終是沒有控制好。
她哭了，看著受盡委屈和生死的男人，她的心無法不痛！
「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和他說些什麼。
「我要的不是這個！」夜雲漠低吼了出來，嗓音夾雜痛苦，他再次抓住她的手急聲道：「傾城你明白嗎？我要的是你的愛，是你的愛！」
他相通道她還是愛他的，曾經他們是如此深愛著彼此，這段感情怎麼可能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夜雲漠不信，無論她怎麼說，他都不會接受的。
「可我已經給不了你了！」傾城聲淚俱下，她心中的愛已經全都給了那個男人，沒有保留的全都給了他……。
「不！你撒謊！」夜雲漠吼著，那滿是痛苦與置疑的聲線在房內響起，也令外面走廊上的幾人聽得聽出。
「雲漠你別這樣……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傾城將另一隻柔荑也覆上他的手背，試圖讓他能聽見去，可他卻抽出了手掌避開了她的觸碰。
夜雲漠站了起來，依舊欣長如玉的身形在多年以後的今天多了一份強大，他看著她，薄唇吐出了薄涼的話：「你忘記自己這五年是怎麼過的嗎？你改名換姓甚至如今要用這張臉見人，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你以為你留在這裡他還能將你當成寶？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了，你明不明白！」
夜雲漠最後握拳吼了出來，那一聲『利用』，那一聲『什麼都不是』令她心碎兩瓣！
——她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你以為本王真的愛她嗎？
為什麼在這一刻那聲鬼魅般的話語又開始在她耳畔迴響了呢？為什麼她看著曾經溫潤如玉的男人竟會變成現在這樣猙獰的樣子和她說著那麼傷人的話？
傾城怔住了雙眼，可她卻緩緩的站了起來，她看著他，眼裡的淚水止也止不住，她顫抖著雙唇啟口道：「是！我是一顆棋子，從頭至尾我都只是一顆棋！在夜府，他們視我為攀上權位的踏腳石，十八年來從沒有正真關心過我，在王府，他將我當成報仇的工具，那些所說的愛也都是假的，我從來就不曾被人珍惜過，從我活著都是在為別人贖罪，可那又怎麼樣？這是我的命，我從沒有選擇的權利，難道今日我在你的面前都不能做選擇了嗎？難道……」傾城哽咽住了，她說著氣話的時候心頭的傷口在流淌泊泊的血液，可是她還是緊緊捏著掌心繼續道：「難道我在最後的這點時間裡都不能為自己活一次嗎？」
她直視夜雲漠的眼睛，此時此刻什麼都靜了，無論屋內屋外都是靜得只剩她的落淚聲。
夜雲漠瞧著她的眼，耳畔迴響她剛才負氣的話，心裡的痛因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