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荷一進來還是引起不小的騷動,而她一路走過目不斜視。老遠看到許婷挽著林鐘會的手臂立在那裡,這會兒一起朝她望過來。
“不負眾望,我來了。”阮蘇荷在心裡這樣說,她知道這裡等著看笑話的人無數。從侍者的手裡順路拿過一杯酒,站到林鐘會面前時氣質恬靜,一點兒預想中的戾氣都沒有。一襲華麗的長裙,膚若凝脂,連女主角的風度都被比下去了。不由笑:“祝兩位幸福美滿,長長久久。”
杯子相撞,發出清脆的響。
就是這一聲響,讓林鐘會猛然驚醒。看著阮蘇荷臉上溫婉的笑意,一陣錐心之痛,他到底做了什麼?從此以後背道而馳,將永遠錯開了。
在此之前還存有希冀,這些年她是否一直等著他?
可是,阮蘇荷落落大方的送上祝福。最後目光轉向許婷,坦言說:“那天你嫉妒我,潑了我一身酒,今天這杯本來是要奉還給你的。可是,想一想算了。總不能讓大家誤解我過來是別有用心。自己的男人看好了,如果真有人來搶,那也一定不會是我。我阮蘇荷捨棄的,就沒有再拾回的道理。”
杯中液體一飲而盡,她轉身離開。
看到鎂光閃爍,側首看過去,對著鏡頭展現完美笑容。心撕裂似的痛觸,可是,總算不掉價。輕微頜首,快步走出宴會大廳,終歸沒讓自己掉下淚來。
林鐘會握著酒杯的那隻手輕微的打著顫,如果她說一句阻撓的話,會怎樣?
忽然被一種痛徹心扉衝昏頭腦,忘記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什麼了。
腳步向前,指掌一下被許婷攥緊,目光堅定的看著他。微不可尋的動了下唇角,輕聲說:“不要。”
有一剎那林鐘會絕望的閉上眼睛,浮現許多年前阮蘇荷坐在人群中晃動雙腿的嬌俏模樣,其實明豔不可方物,有那麼一個瞬間他臉紅的厲害,怕被別人窺破心事,已經那樣不堪了,企圖用怒火掩蓋……
周芷若在張無忌的婚禮上素手裂紅裳,從此性情大變。可是,今日的阮蘇荷明媚的笑嫣依舊是昨天的樣子。所以她沒有變,變的人是他。
阮蘇荷坐在車裡一邊掉眼淚一邊給阮江州打電話,早上他才罵過她,如果她真的沒臉沒皮跑來參加林鐘會的訂婚宴,他就永遠不認她這個姐姐了。
這會兒她吸著鼻子說:“你明天看看報紙,看看我今天到底有沒有掉價。”
阮江州握著電話,清冷的說:“有什麼好顯擺的?人前微笑,人後照樣不是哭得一塌糊塗。”
阮蘇荷抬手抹了一把溼透的臉頰,從鏡中看著整張臉都花掉了,簡直慘不忍睹。可是,總比輸得一敗塗地要好。
“這個你不要管,哭是我們女人的權利。總之你替我謝謝方倍兒,改天我請她喝酒……”
阮江州微微一怔:“你的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那你就不要問了,那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
阮江州掛了電話走出來,扔到茶几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和阮蘇荷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怎麼回事?”
秦漫專心的塗腳趾甲,沒有抬頭:“哦,不是你讓我有時間開導你姐一下麼,我就跟她說林鐘會是個小人,這樣的男人是執念,放棄算了。”
阮江州澄湛的雙眼凝視她,似想從她的神色中看出蛛絲馬跡的破綻。
秦漫維持著一個蜷縮的姿態,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腳趾上,這會整個人都酸了。索性按到他的手裡,抬腿壓到他的腿上,腳趾衝著他:“你幫我塗吧。”
阮江州嘴角至始噙著淡淡的笑,骨節分明的指狠狠捏著她的腳趾頭,近在咫尺的盯緊她:“這話我跟她說過不下百遍了,你覺得她聽進去了麼?”
秦漫跟他頭碰頭,他身上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