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來時路過音響店淘來的,至少三年前上映的電影,講的也是疼痛唏噓的舊事。家裡不缺這種泛舊的碟片,壓在床底下厚厚重重的兩箱子,書房中也有。除了最早從大宅搬出來的那些,其餘都是這些年陸續收集的,多半沒有拆封,看昔日如花容顏在薄膜下一日一日發潮泛黃,不著一語便已有了歲月的痕跡。
時間過去了,當桃花亦不再笑春風的時候,彼年願得一人心的溫存小意,幾乎成了一個笑話。
阮江州撐頜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他做什麼事都認真,看電影也不例外。銀光忽暗忽明,映著他白皙的臉,緘默靜寂,彷彿一時陷沉思無法自拔。
秦漫知道他或許正在緬懷一個人,這些愛好分明不是他的。
在夢裡只是覺得他難解,到了現實中才發覺原來是深不可測。
瞥了一眼,伸手拿茶几上的水果盤。觸到涼涼的東西,低頭一看,指尖交錯,修長的指銀光下仿若透明。他淡涼的目光同時看過來。她下意識縮回手,卻被他一把攥緊。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好整以暇:“夢裡我們什麼樣?”
她沒什麼表情:“你在做夢嗎?”
阮江州彎了下唇角:“你們造夢者的感情像自來水一樣可以說收就收麼?還是說夢裡你在戲耍我,並非真心?”
說著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分,像要刻意捏斷她某根肋骨。然而十指連心,她的心尖竟然狠狠的顫了下。
萬丈紅塵,始於足下,走過去了,還談什麼真情假意。
秦漫哼聲:“阮醫生,醒醒吧。”
阮江州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他是真的該醒醒了。
沒有看她,淡淡說:“無趣就上去睡吧。”
當晚阮江州回大宅了,抵達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管家還沒有睡,看到他回來,就迎了出來,以為他一直加班到現在,唏噓了一聲。問他:“吃飯了嗎?”
阮江州拿著檔案袋下來。
看了他一眼說:“吃過了,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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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上樓的時候看到阮安南,推門從書房中走出來,眸內幽光一閃,時至今日他的不屑似都寫在臉上。彷彿篤定了阮江州沒有翻身的餘地,整個阮家的命脈盡數掌握在他的手中。
“這麼晚才下班?你這個醫生做的還真是盡職盡責。”
阮江州涼涼的看向他:“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
阮安南伸手拍在肩膀上:“好好工作,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別讓爸擔心。”
阮江州像撣落一縷灰塵一樣掀開他的手,漫不經心的挑了挑修長的眉目,明擺著將他的話當笑話聽。唇際的笑意明顯,照眼欲明。
事實上阮江州的歇斯底里只在阮安南母子入侵的那一刻表現出過,亦恐亦怖,牙齒也像森森白骨,午夜夢迴肖文琪還不止一次夢到,所以到現在仍舊有些懼怕他。而這些年他倒是不怎麼發脾氣,可阮安南知道他的平和怎麼都稱不上和絢,不動聲色,內斂卻不失鋒芒。隱隱還是令他心底發寒,不由蹙眉:“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你婚期再即,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
阮安南眯起眼睛,仔細聆聽。
阮江州聲音低沉而略顯蠱惑:“風雲多變,有的時候那些處心積慮維繫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功虧一簣。”
阮安南微一思索:“這個不肖任何人提醒。”
做了夢,所以不寧。
阮安南每天起床神采奕奕,今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