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得不披上龍袍座上那個龍椅,終究是個可憐人罷了。
然而這天闕中,何人不悲哀,何人不可憐。
玉曦緩緩蹲下身,與他保持在同一高度,抬手輕撫著他瘦小的後背,“皇上如今已經做的很好了,身為帝王,就應該學會隱忍,把所有的眼淚吞進自己的肚子裡,這樣別人才不能看到你的弱點,皇上明白臣的意思嗎?”
半響獨孤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將那白兔緩緩地放在那株玉蘭花樹下,小小的手捧起一抔土蓋在它的身上,“母后不允許我哭,把我所有喜歡的東西都拿走了,她說我現在是皇帝,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夫人,可是我一點都不想當什麼皇帝。”
聽著獨孤溟的話,玉曦覺得有些驚心,她沒有想到華太后會如此狠心,其實很早之前她就應該想到,獨孤溟是一個傀儡皇帝,即使是自己的生母,也會利用到自己,可以他這麼小,如何能明白。
玉曦嘆了嘆氣,將他稚嫩的小手捧在自己手心裡,扳過他小小的身子,認真地看著他,說道:“臣明白,可是皇上已經長大了,要學會承擔一些東西,學會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要像你父皇一樣優秀。”
聽到玉曦提到了自己的父皇,獨孤溟原本呆滯的雙眸中幽幽地閃了閃,繼又無力地垂了下去,“我有些想父皇了。”
玉曦有些無奈,畢竟她不能理解獨孤溟內心的那種獨孤,所以才會在看到獨孤燁送他的那隻白兔被打死後這般的傷心難過,到底是七歲的孩子,讓他承受這麼多東西,實在是有些殘忍。
正想著,卻聽著遠處陸陸續續地來了許多宮人,口中紛紛喊著“皇上”,臉上滿是焦急,想必又是華太后命人來的,然而轉念想來,又有些不對,這個時辰奏章應該還沒有下來才是。
獨孤溟聽到遠處有人在找他,眼中懼怕的神情又多了幾許,猛地站起身,歪歪扭扭地朝後退去,“我不去,我不去,夫人我怕。”
玉曦心下疑惑,轉身安慰了獨孤溟幾句,獨孤溟才略微平靜了下來,於是玉曦牽著獨孤溟朝那群宮人的方向走了去,那群宮人一見皇上在這裡,臉上焦慮的神情頓時鬆了下來,然而一見一旁還有玉曦,臉上的神情頓時有些奇異。
“奴才參見皇上,參見寶華夫人。”
“都平身吧。”獨孤溟愣愣地說道。
見獨孤溟開口說了話,為首的那名太監覷了覷玉曦的神色才焦急的說道:“我的小祖宗,可擔心死奴才了,宮裡發生大事了,奴才們特來向你請示下當口這情形可如何是好?”
一聽這口氣,玉曦便已猜到這是華妃身邊的人,不然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沒稟報她,玉曦也不惱,只等後話。
獨孤溟像是並不清楚這名太監口中所說的大事是什麼,於是仰頭看了看玉曦,顯然有些無措。
如此,玉曦便坦然地問道:“宮中發生什麼事了?”
那名太監頓了頓,臉上像是垮了牆似得,說道:“是華太后的事,太后她中毒了,眼下太醫們正在太后的鳳榻前輪流診治著,也不知……”
玉曦秀眉微蹙,怒道:“如此大的事為何現在才稟告?什麼時候的事?”
玉曦看出了獨孤溟眼中也是有了擔憂,於是輕微地按了按她的手背,寬慰著說道:“皇上毋需擔憂,一切有臣。”
那太監繼又說道:“是才剛不久的事,太后喝了御膳房送來的羅望子羹,起先太后只是感覺頭有些暈,想著睡一覺也就是了,沒想到太后這一睡下去便直捂著胸口說熱,叫了宮人遞了水,還不見起色,之後便見太后臉色烏青,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奴才們想這是出大事了,於是便著急著分派了兩撥人去了夫人的宮中和皇上的宮稟報,求皇上和夫人做主!”
玉曦聽了,覺得這事有蹊蹺,青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