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學斌就想也不想地一轉彎,拐進了一條不太平整的小路,準備繞遠過去。
車開了一會兒,一句進入了大守屯,路兩旁能看到不少莊稼地,還有毛驢一車車運著新下來的玉米棒子,金色的一片,很漂亮。董學斌好歹也在延臺縣待了一年多了,這條路以前走過一次,還算熟悉,七拐八拐之下,眼看前面再走一公里就能重新上到回縣裡的主路上了。
可突然,玉米地裡出來了五六個當地村民。
董學斌怕撞到人,趕緊拍了拍喇叭,賓士發出滴滴的鳴笛。
誰知幾個莊稼漢竟不緊不慢地看了董學斌這邊一眼,一點也沒有要躲開的意思,反而站在了路中央,隨即,一輛破的不能再破的拉貨的木車被幾人齊齊用力從莊稼地裡拽了出來,大大咧咧地攔在了路中間,把路堵了一個滿滿當當,除了行人,反正車子是絕對過不去的。
董學斌心情正鬱悶呢,看到這一幕,臉色就是一沉,不得已在離“路障”七八米外的位置上踩下剎車,董學斌用力拍了拍喇叭!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為首的一箇中年村民夾著一個菸袋鍋,慢吞吞地往那兒一靠,抽起了煙,旁邊幾個村民也一個個站在路中間,低聲聊著天,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遠處,忽然開過來一輛掛著本地牌照的麵包車,咣咣噹當的駛過來,幾個大守屯的村民見狀,不慌不忙地將攔路的木車拉開一些,麵包車就這麼過去了。
董學斌本都想下車了,見前面露出一個口,就一給油門,也想開過去。
偏偏,麵包車剛一過,為首的中年村民就快速和其他人一起又把“路障”給拉了回來,再一次堵住了小路。
董學斌一看就火了,按下車窗大聲道:“讓開!”
幾人根本不理他,還在那邊聊著天,不時還哈哈笑上幾聲。
“麻痺!膽兒不小啊!”董學斌伸手一拉安全帶,推門就下了車,因為腿上還沒好利落,他走路並不快,一步一步走到了幾個村民面前,冷著臉道:“你幾個什麼意思?成心的啊?堵這兒幹嘛?”
其中一老漢看看他,伸手道:“過路費!”
董學斌被氣笑了,“過路費?你這是高速收費口啊?”
老漢攤攤手,“不給就別過了,跟這裡待著吧,反正我們不著急。”
看到這裡,董學斌也明白了,這種現象在農村外鄉還是很常見到的,一般當地村民為了撈外快,專門會在一些偏僻點的路口設下障礙,手段之多簡直都能玩出花樣來,最後就是兩個字——要錢,不給過路費別想過去,不過一般本地車或者車上有本地人的,他們也不會怎麼為難,專門宰的就是外鄉人,像剛剛那輛麵包車就順利過去了。
一般情況,隻身在外遇見這種事,能忍就忍了,不然要是真較起勁來,過不去還不說,對方人多勢眾,又是地頭蛇,沒準還會惹出點什麼事,誰也不想惹這個麻煩,給點錢就完了,所謂破財免災嘛。當地人村民也就是看明白了這種心理,加上現在正是國慶期間,走親戚的,路過的,都很趕時間,很少有人會磨磨唧唧的磨嘴皮子,也正是村民大撈一筆的好時候。
然而,董學斌可不是個會妥協的主兒。
他冷冷一笑,“多少錢?”
老漢抽了口菸袋鍋子,“……兩千!”
董學斌眼角跳了跳,“呦喝,什麼時候改搶劫的了?”
遠處,又一輛掛著京城拍照的帕薩特開了過來,見到路被攔上了,那人皺皺眉,跟村民說了幾句後,不得已摸出了兩百塊錢扔了過去,一箇中年村民將錢收進懷裡,一揮手,幾人將路障挪開,放行了。
董學斌怒極反笑,“怎麼他給兩百就讓走了?”
老漢磕了磕菸袋鍋,沒言聲,他們常年做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