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活在咱爸的陰影下,還有趣味不?”
“……胡說八道,”熊文斌伸手敲了一下黛玲的腦殼,說道,“成績差就成績差,還找這麼多借口。”
“對了,市鍛壓廠到底發生什麼事,需要你這個大秘書長去解決啊?”黛玲忍不住好奇,不知道有什麼事,能叫他爸連晚飯都顧不上吃拖到現在才回來。
“沒什麼事。”熊文斌隨口應道,他不願意把工作上的負面事情在家裡說。
這時候公文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黛妮幫著將手機拿出來,看了看號碼,說道:“沈淮這麼晚打電話給你做什麼?”
熊文斌接過手機,也沒有刻意穿上外套到外面的過道上去接電話,就直接按了通話鍵。
“老熊,到家沒有?”
聽著沈淮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熊文斌見黛玲頭湊過來要偷聽他跟沈淮的談話,伸手將她的腦袋推開,跟沈淮說道:“剛剛從譚書記那裡回來。”
“我剛跟海鵬碰上面去夜宵,老熊你還沒有吃上飯吧?”
“不了,菜飯剛熱好端上桌……”熊文斌說道。
熊黛玲看著桌上空空如也,不知道她爸為什麼要扯慌,難不成關係真惡劣到連表面的客氣都不維持了嗎?
“那好,也這麼晚,不打擾你了——幾個事,我就長話短說跟老熊你聊聊。東華市國營廠及諸多鄉鎮企業的債務問題,譚書記不了解詳情,蘇愷聞沒有經驗,梁小林怕是本身就糾纏於其中,高天河現在也是坐壁而觀,但如果我今天的咄咄逼人,能對整個問題的解決有那麼一點推動作用,我希望市裡能明白:由市裡出面,一家家去解決國營廠債務問題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現實的,只會把問題拖得更糟糕。一定要有斷奶、甩包袱的決心,抓住幾家重點企業,由市裡盯著這幾家重點企業清償債務,才有可能逐步的給更多中小企業解套的機會。如果沒有人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事情再拖兩三年去解決,社會也不至於崩潰,但是沉積下來的問題會更嚴重,東華也會錯失發展機會——這些道理,我想老熊你是能看得明白的。”
“……”熊文斌想到譚啟平剛吩咐準備企業債清償的常委會議,看來沈淮對譚啟平的反應還是早有準確預料的,過了良久,才問道,“你這些話為什麼不直接找譚書記談?”
“你覺得我現在就向譚書記建議,成立市政府資產辦,將對市屬國營廠的管理職能,從市計委剝離出來,譚書記接受這個建議的可能性有多大?”沈淮問道。
“這一步可能跨得有些大了,各方面的條件還不太成熟……”熊文斌說道。
“……”沈淮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沒有說再多話。
熊文斌想了想,最後還是問道:“梅鋼會不會順著市鍛壓廠的債務鏈,將手繼續伸下去?”
“也真是明人面前不能說暗話啊,”沈淮在電話那頭,笑道,“我沒有將手伸太長的意思,這次插手市鍛壓廠,確實也是看到市鍛壓廠手裡握有新浦造船廠三百來萬的債務一直沒辦法討回來。還有就是昭浦鍊鐵廠跟市鍛壓廠有些債務糾葛,看上去比較有意思——這兩點,別人看不出來,不過我沒想過能瞞過老熊你的火眼金睛……”
“哦,”熊文斌忍不住想嘆氣,又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來動不動就嘆氣也不對,長吸了一口氣,說道,“哦,我知道了……”又覺得沒有什麼多餘話可說,就掛了電話。
“沈淮說什麼?”熊黛玲看她爸一臉苦相,她挨著近但聽不真切,並不能理清沈淮跟她爸通話的真實意思。
熊文斌將手機遞給桌對面的大女兒,讓她幫著收公文包裡,見黛玲眼睛盯著自己,也知道她對沈淮有所好感,但不想她陷進去,說道:“沈淮打這通電話,是警告我:有些事只能他知、我知,要是給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