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華順著市鋼的藤摸瓜,說到底也是為了位。不借市鋼危機,把梁小林甚至高天河搞下去,東華哪有位空出來給趙秋華安插心腹?
蘇愷聞憂心忡忡,暗感形勢惡劣,除了田趙二人外,王亮案也叫省委組織部長戴樂生對他們恨之入骨——說到底這也是沈淮闖出來的禍,這個畜生這時候竟然袖手旁觀去了!
蘇愷聞與劉偉立都沒什麼胃口吃東西,簡單吃了一些,又替譚啟平拿了一些食物端上樓。
譚啟平跟周岐寶談了話,就讓他先回去。
譚啟平在書房裡簡單吃了兩口,就讓黃羲準備車,立即送他及蘇愷聞、劉偉立去徐城,又從市局臨時調了一輛警車隨同。
徐城西山居內臨湖的一棟竹木樓裡,趙秋華抱著青瓷的茶盅,隔著雕花木窗,看著院裡枝椏橫斜的幾株臘梅,慢條理絲的飲著茶。
陳寶齊敲門走進來,跟趙秋華說道:“譚啟平好像是正在往徐城趕……”
“隨他去吧,他總不會束手就擒的,我們也不能逼得太急,不然指不定叫別人漁翁得利了。”趙秋華說道。
陳寶齊知道趙秋華所說的“別人”,是指省委書記田家庚。
除了在東華市鋼集團129噴爆事故發生當天,田家庚作出徹查、整頓的批示外,到今天還沒有進一步的態度表露出來。
倘若如此就認定田家庚不關心東華的局勢變化,那他們就太蠢了。
“譚啟平到徐城後,我是不是跟他見一面?”陳寶齊問道。
他們要借這次機會,從東華撈足便宜,但也要避免逼迫譚啟平太甚,反而叫田家庚有機可趁——有時候不能一棍把人打死,需要見好就收,這個“度”在哪裡,還是要大家坐下來慢慢談。
“不急,”趙秋華說道,“譚啟平又不是蠢貨,他知道權衡利弊。”
陳寶齊點點頭,就算操之過急,暫時也沒有他的好處。
陳寶齊又問道:“沈淮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他這次竟然袖手旁觀?還有,宋家真就許他袖手旁觀了?”
“沈淮跟譚啟平在東華搞得水火不融,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再個,沈淮跟宋炳生父關係似乎沒有相象中那麼和睦。我看啊,照他的性,這時候沒有再捅譚啟平一刀,都算是客氣的吧?”趙秋華說道。
“譚啟平想用熊文斌主持市鋼,但給熊文斌拒絕——說不定這刀就是沈淮捅出去的。”陳寶齊猜測道。
趙秋華點點頭,他前後三次去東華,都跟熊文斌有過接觸,對這個人有些印象,知道他在東華的聲望頗高。譚啟平真要用熊文斌整頓市鋼,獲得東華市其他常委普遍支援的可能性很大,他還就沒有辦法直接干涉東華市鋼集團的事情。
不過譚啟平對熊文斌這個昔心心腹刻薄寡恩,趙秋華也聽虞成震說起,熊文斌這時候不願意替譚啟平去衝鋒陷陣,似乎也未必就是沈淮在背後搗鬼。
說到底,東華大的變數,還是沈淮這個宋家不怎麼起眼的小輩。
“對了,你打電話給範文智,叫他明天上午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趙秋華又吩咐陳寶齊道。
“好的,”陳寶齊點點頭,表示記得,又問道,“趙省長你晚上是不是就在這裡休息?”見趙秋華點頭,陳寶齊就退了出去,到隔壁屋給省鋼集團董事長範文智打電話,約定明天上午趙秋華在辦公室見他的事。
如今在國務院裡,副總理王源已經是咄咄逼人,盛氣相凌。雖然不知道王源在九八年換屆當上總理之後,還會有什麼大動作,但他們作為胡致誠一系的官員,處境想來不會比此時好。
與其這時候去爭什麼制置點,還不如多撈些實地休生養息,等熬過王源五年的總理任期再作其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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