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鋼在石景山的擴產計劃,叫王源否了,”紀成熙說道,“當然了,王源的批示還沒有到計委,會不會有轉機,現在還說不定。”
“估計不會再有變數了,”成文光對燕鋼的情況很熟悉,即使不能提前知道王源的批示,但也能推斷紀成熙的訊息源沒有問題,說道,“燕京的環境壓力太大了,燕鋼在石景山的擴產計劃拖了好幾年,也是該有結論的時候了。不過,這麼說來,清河那邊確實有必要加大籌碼啊……”
紀成熙哈哈一笑,說道:“我就知道成叔叔會跟我想到一塊去。”
沈淮唯有苦笑,說道:“這樣的話,梅鋼不就真成作繭自縛了?”
成怡坐在沈淮的身邊,拉他的衣袖,低聲問道:“你們開頭說的,我還能明白;聽到這會兒,我就糊塗了,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
沈淮跟成怡解釋:“燕京因為地形及氣候原因,環境容量小,再加城市鋪大餅式的發展,未來城郊地區能留給重工業發展的空間就越來越小。燕鋼從九一年時就形成八百萬噸的產能規模,之後就因為環境問題,在石景山的擴產計劃一直都得不到批准。要是這次的燕鋼擴產計劃給王源總理徹底否掉,未來留給燕鋼的發展道路就只能是另找地方建設新廠——成熙跟你爸,在考慮能不能將燕鋼的新廠專案拉到清河去……”
聽沈淮這麼解釋,一旁的鬱文麗也恍然大悟。她看坐在對面的楊海鵬、王衛成雖然有些拘束,都不主動插話,但臉上神色平靜,想必是一直都能跟上沈淮他們的思路,也暗感偏隅一地出來的人才,真是都不容小窺。
聽過沈淮的解釋,成怡笑著對他說:“那可就真是你把自己賣了,還要幫我爸跟成熙他們數錢嘍……”
“那可不是嘛?”沈淮攤手說道,“梅鋼真是吃大虧了……”
“成叔叔把這麼大一閨女倒賠了出去,你哪裡有吃虧哦?”紀成熙開玩笑道。
成怡粉面微紅,也不否認;滿屋子的花都擺在那裡,她想解釋也不成。
“有壓力才有動力,”成文光說道,“企業最終還是要靠競爭力存活,而未來國內的市場,容納七八家超大型鋼鐵聯合企業,是沒有問題的……”
成文光到冀省任職,包括紀家在背後推動成文光到冀省任職,都是寄以期望的,那就希望借他的手振興冀南經濟發展,將這潭死水啟用。
紀家甚至不期望成文光在冀省能直接出臺大幅往晉南線、冀河港建設傾向的政策,這會叫紀家吃相難看,但凡能將冀南這潭死水攪活絡了,將地方上的資源調動起來,讓外圍的資源更積極的進入,自然就能對晉煤東出的南線工程有利,也能叫紀家能在南線工程上聚集更多的利益。
石門鋼鐵物流及加工園區專案,會將灤鋼、燕鋼以及石門鋼鐵背後的金石集團等勢力的目光吸引到石門來,同樣也會將他們的目光吸引到清河去。
清河跟石門處於同一緯度,目前正在修建的晉南線,又稱冀石池過載鐵路,從晉省中南部鐵路網引出,經太行山進冀省,經石門市,抵達冀河港。建成之後晉中南地區的煤炭將源源不停的透過過載火車,從冀河港出海,往華東、華南等地區。
而順著這條橫穿晉冀腹地的過載鐵路線,梅鋼進入華北市場的前哨陣地,就是冀河港。
如果說石門是灤鋼、燕鋼等鋼企巨頭阻擊梅鋼進入華北市場最後的陣地,要是燕鋼、灤鋼的動作跟姿態能更積極一些,那就應該將阻擊陣地直接建在清河,叫梅鋼在華北市場上岸都困難。
如果說梅鋼已經在冀河拿下輸煤碼頭續建、鋼鐵物流及加工園等綜合開發專案,那對燕鋼來說,其在燕京石景山的擴產計劃胎死腹中,註定要另外擇地建設新廠,那將新廠直接建在冀河,則更能兼顧市場佔領、成本控制等多方面的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