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辦公室的門給敲響。
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找上門來,杜建坐回到辦公桌後面,喊了一口冷茶,叫心情安寧一些,讓人進來。
見鎮教育辦主任、梅溪中學的校長周小舟鬼鬼祟祟的進來,又把辦公室的門掩上,杜建看著就是一肚子火,要不是他縱容幾個小混混到中學裡的鬧事,他不至於給沈淮當眾“打臉”,沉著臉,說道:“有什麼事不能開著門說,偷雞摸狗似的!”
“剛才市局的人喊我也過去了解情況,李鋒在那裡跟市局的人說話語調有些不對勁啊。”周小舟說道。
“什麼不對勁?”杜建說道。
“李鋒說魯小山的妻弟他們是社會團伙,在梅溪鎮惹得怨聲載道,這不是坑魯小山嗎?”周小舟說道,“要真是社會團伙,那李鋒分管社會治安綜合治理,他自己豈不是要負責任?”
“有什麼不對勁的,”杜建瞪了周小舟一樣,厲聲說道,“李書記都能深刻反思,你還在這裡說怪話,我看是你的心思不對勁!”
“我怎麼……”周小舟不由的想給自己分辯,又覺得不該叫杜建對他不滿,轉了話題,說道,“沈書記到梅溪鎮,已經是夠作威作福了,杜書記你也是寬宏大諒,不跟他計較,但今天這事,他也不看看你跟何鎮長都在場,拿著資料夾就砸魯小山,把魯小山跟我訓得像孫子似的……”
杜建蹙起眉頭閉上眼睛,給周小舟吐露實情:“陶書記上午給我打電話,希望我離開梅溪;李鋒他應該是知道這事了……”
“啊!”周小舟愣在那裡,他想不通:沈淮到梅溪鎮擔任副書記才三個月的時間,縣裡就要把杜建調走給他挪位子,這還有天理嗎?
周小舟試探的問:“何鎮長接替你當書記?”
“要是何清社接替我,李鋒就不會盡這個力氣了,”杜建說道,“你啊,用些心思把學校搞搞好,不要像魯小山那樣,把自己的退路都堵死了。”
“魯小山今天也沒有說什麼過份的話啊,再說派出所受縣局跟鎮zhèngfu雙重領導,沈淮當上書記,也未必能把魯小山怎麼樣。”周小舟說道。
杜建睜開眼睛,看了周小舟一眼,笑了笑。
杜建這一笑,叫周小舟打心底發寒,心虛的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老周,你坐,”杜建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心酸,指著辦公桌前的椅子,要周小舟坐下來,人之將走,其言也善,也不想周小舟以後在梅溪鎮死得不明不白的,分了一根菸給他,說道,“我到梅溪鎮,你就一直負責教育,我們配合了六七年,也算是默契。你要是聽我一句話,明天黨政會議上,主動把教育辦主任的位子辭了……”
周小舟沉默著,知道杜建的話不會是無的放矢,小心翼翼的問道:“杜書記你是說魯小山要栽到這個案子裡?”
“如果今天鬧事的七個小流氓是社會團伙,保護傘不是我,不是李鋒,不是何清社,會是誰?”杜建問道。
“……”周小舟倒吸一口涼氣,“我就說李鋒今天的語調不對勁啊,他真能下得了手?”
“他怎麼下不了手?”杜建苦澀一笑。
李鋒根本就沒有選擇,要麼跟魯小山一起背黑禍,為這次的案子承擔責任,要麼就主動給沈淮當刀子,一刀把魯小山往死裡捅。
作為一個基層幹部,不知道跟同僚互相捅了多少刀,才扒到一個鎮黨委副書記的位子,李鋒才四十歲都不到,會希望一輩子給別人踩在腳底下出不了頭嗎?
見周小舟沉默著,杜建說道:“魯小山這也是咎由自取,也不看看風頭,也不知道收斂一下。他妻弟跑到中學,把中學把兩名師生打成這樣子,不嚴肅處理,對學校的師生,對家長,也不好交待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