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別人或許會在想,嵛山縣委班子人選的決定權在市裡,而在市常委班子裡,梅鋼系沒有直接的影響力,陳寶齊、郭成澤他們就是用其他人換掉資歷頗淺的肖浩民擔任嵛山縣長,又能如何?
不過從嵛山的大街小巷走過,謝芷則更能體會到沈淮手段的有剛有柔。當初陳寶齊針對沈淮,也只敢挑唆他人在霞浦搞跳票,而當梅鋼系在嵛山的影響力如潛夜chun雨,陳寶齊多半也在防備著沈淮有可能會在嵛山跟他們玩這一出。
謝芷禁不住會想,沈淮在豐立塗渡板專案上,到底是不是就是他自己所說的那麼無辜?
然而想到沈淮昨天那沉默的眼神,謝芷也知道,不管沈淮此前的心思到底如何,但在昨夜過後,肯定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嵛山縣裡給旅遊節籌備工作小組提供午餐,謝芷卻沒有什麼胃口,藉口有重要電話要聯絡,就告辭返回在嵛山的分公司。
回到辦公室裡,謝芷讓助理馮玉芝送一份簡餐過來,鴻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說他已經跟青沙縣委書記魏南延正前往見平江市委書記王雲青的路上。
謝芷問知鴻奇沒有跟魏南延沒有在同一部車裡,便與鴻奇說道:“這麼倉促去見王雲青,在時機上會不會早了些?”
“在專案落地協調上,我是隻需要對青沙縣委負責;專案現在出了紕漏,也理應由魏南延跟市委彙報,”宋鴻奇在電話那頭,說道,“這樣豐立集團要真下定決定,將專案建到北岸,才更顯得是整個青沙縣委班子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謝芷聽鴻奇的口氣,似乎已經認定沈淮針對他才在塗渡板專案做手腳,卻不知道沈淮在塗渡板專案上轉圜的餘地要比想象中大。她只是不想在電話裡跟鴻奇爭執得不愉快,順著他的語氣往下說:
“是啊,你僅僅是負責協調專案落地,豐立集團真是下定決心,將專案建到新浦或梅溪,也不能硬說你的不是,畢竟是青沙縣沒有辦法提供專案落地所需要的資源。就算沈淮那邊有針對的心思,在這件事上也不能說他的不是……”
謝芷希望鴻奇能有更超脫一些的姿態來應對這件事。
“趕在豐立集團與霞浦生米煮成熟飯之前,我認為王雲青出面介入,還是能夠中止他們談判的,”宋鴻奇說道,“這麼大的專案,不積極爭取就顯得太消極了。”
謝芷蹙起秀眉,雖然兩人感情疏淡了,但這些年來她也能明白鴻奇此時的邏輯,
要是沈淮確實是有針對xing的想將塗渡板專案搶過去,青沙縣確實不能拖延時間。一旦叫豐立集團與霞浦談妥具體的條件,簽下協議,那生米也就煮成熟飯,平江市再出面挽留也就成了“做惡人”。
而青沙縣那邊現在就請平江市委書記王雲青出面介入,即使不能立即逆轉形勢,拖延時間還是能做到的——只要有時間,青沙縣及平江市就有可能爭取更多的配套資源,就有可能將塗渡板專案還留在青沙縣。
也許鴻奇的心思,還是想讓沈淮與王雲青在這個專案裡,關係對立起來。
只是沈淮那邊未必就是針對鴻奇,才介入塗渡板專案,情況會不會又有所不一樣?
謝芷想得頭痛,但想到霞浦縣那邊如此緊鑼密鼓的跟豐立集團接觸,青沙縣那邊及時向平江市委請援,也不能算大錯,也無意再勸什麼。
平江市委書記王雲青,中午在華亭大酒店接待文明城市省檢查小組,接到魏南輝的電話,說他與縣委副書記宋鴻奇有重要事項彙報,臨時從宴席上退下來,在休息間裡聽魏南光圈、宋鴻奇彙報塗渡板專案的事情。
魏南輝是青沙縣委一把手,重大專案出現變故,向市委彙報自然要露面,但宋鴻奇是青沙縣委直接協調專案落地的負責人,他既然在場,詳細情況自然是由他當面跟王雲青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