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明提到關鍵問題:“剛剛沈秘書都說,他到梅溪鎮頂多就是鎮黨委副書記,不要說他的靠山已經倒了,就算靠山沒倒,他一個鎮黨委副書記,初來乍到的,也很難直接干涉鎮企業的人事安排吧?”
女人們聚到一些也是嘴碎,在廚房裡做弄晚飯,便聊到沈淮失去了靠山,很快就會從市zhèngfu給踢到梅溪鎮的事情。楊海鵬走過來,口快又將沈淮有意拉趙東進梅溪鋼鐵廠的事,跟這幾個女人販賣了一遍。
肖明霞倒是不反對趙東去梅溪鎮。
她對梅溪鋼鐵廠的複雜情況又不瞭解,認為只要進到梅溪鋼鐵廠,哪怕梅鐵鋼鐵廠是個遠不能跟市鋼廠相比的小廠,只要進去真能當上高層,怎麼也要比留在市鋼廠當一個誰都能捏的小科長強。
她以及其他人所擔心,沈淮都自身難保了,還有沒有能力將趙東送進梅溪鋼鐵廠去?
“所以說是要競聘,”趙東摸了摸鼻子,說道,“不過現在都是沒打譜子的事,才說個頭。去不去都還沒有定,梅溪鎮要不要我更沒有影。”
他說話做事都有分寸,把這個話題給搪塞過去。
“我覺得這個沈淮不靠譜,他可能還有些背景,但就憑著他今天砸花盆這事,就怕他把你給坑了。”周明堅持不懈的勸趙東,也許是個人對沈淮的感觀不好所致。
趙東笑了笑,神情間倒是更堅定了。
沈淮也只是說譚啟平可能會到東華來擔任市委書記,也沒有說定、說死,官場上的事情,隨時都會出變故,就跟陳銘德的意外病逝一樣,但要是一點擔當都沒有,憑什麼叫別人看重自己、頂自己上位?
說實話,趙東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沈淮為什麼單單找上他,但既然沈淮在他的人生之前開啟一道不同以往的大門,怎麼也要走進去闖一闖。
熊文斌坐在那裡沒有說什麼,有事情是必須要自己做決定的,趙東要真沒有豁出去的勇氣,憑什麼叫沈淮頂上他位?
沈淮是個惹事的主,那隻能說明他背景深厚,不怕惹事;市鋼廠毆打周大嘴一事,熊文斌沒有親眼看見,不好評價,但就剛才沈淮砸花盆一事,還是能看到他拿捏分寸很準,是個聰明的主。
即有足夠的背景,又有足夠的聰明,這才是混江龍啊。
周明雖然是自己的女婿,熊文斌也希望他好,但也不敢將他強推到沈淮身上去。熊文斌看得出,沈淮這個人太聰明瞭,做什麼小動作都很難瞞過他。周明能不能趁得勢,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悟性;沒有悟性,硬抬上去,反而不好。
“你在想什麼?”楊海鵬問趙東。
“我在想,即便闖個頭破血流,即使闖得在東華混不下去,也比繼續窩在市鋼廠裡強……”趙東說道。
“對嘛,你早該這麼想了,怕他個鳥,聽你這句話,我支援你,”楊海鵬哈哈一笑,又黯然道,“就是海文太可惜了,他比我們都強,考上燕大的博士,本可以跳出東華這個圈子去海闊天空、魚躍鳥飛,卻攤上這倒黴子事。希望下輩子還能跟他做兄弟……”
沈淮並沒有回屋,而是站在走廊前抽菸,朝著昏暗的天井抽菸。
別人的聲音小,楊海鵬是個大嗓門,沈淮聽他說下輩還做兄弟的話,會心一笑,抽過煙後,轉身回屋去,翻書看了數十頁,才洗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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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沈淮接到譚啟平在省城主動打過來的電話,進一步搞清楚了省委決定他來東華的細節,說起來宋家老爺子也是出了大力。
東華地方的官員竟然在陳銘德的死上做文章,用心又如上惡劣,這一點不僅省裡不能忍,宋家也不能就這麼忍下這口氣。雖說事情妥善處理了,也恰恰是妥善處理,才更要秋後算帳。
這種歪風邪氣不殺,省裡及宋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