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夜,等那遊燈節漸漸散去後,夜半時分,夫妻二人將那連飲二十七碗烈陽酒的男子,扶進了酒鋪子裡,再關上門準備採補。 本意是打算採補些許元陽後,便將此人丟在街道上的。 能喝下二十七碗烈陽酒的人,被採一點元陽,算不上什麼。 然而誰知,採補途中,那乾瘦男子竟然醒了! 他竟然也是踏上延壽一道的人。 踏上此道。 對壽元的流失,會極為敏感。 他當即大怒,罵道:“好你個竊命道的賊人,不老老實實做生意,偷命偷到我頭上來了!” “我殺了你!” 說著,那乾瘦男子一把掐住女子,女子幾乎窒息,小命就要不保。 這個時候。 陰陽夫婦中的男子出手了,他不知從何處撿來了一條木棍,一下子敲在了男子頭上。 男子昏厥了過去。 事後,擔心被報復的夫婦,連酒鋪子都不要了,連夜提桶跑路,但因為天色漸亮,他們不敢走得明目張膽,所以走得並不快。 …… 這二位夫婦不敢有絲毫隱瞞,甚至連一些無關痛癢的細節也都說了,細緻到了採補的細節、交合的過程,張茉聽得臉色微紅,剛想打斷,李長笑卻是示意讓她繼續說。 半個時辰過去。 昨夜發生的一切,凡是能記得起來的,都說了。 張茉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你是說,當時他還活著?” “沒錯沒錯。”女子說道:“我二人這幾年,為了那點壽元,東奔西走,哪有膽子殺人啊!” “而且,我可沒那麼大的本領,把一個人都給吸乾啊?我是陰陽夫婦,又不是吸髓惡魔。” 女子一臉無辜之色。 聞言。 張茉看了李長笑一眼,李長笑微微點頭,表示此話可信。 出了地牢。 二人又去看了乾瘦男子的屍首。 身上確實有被採補的痕跡,但並不算多,身上的血肉,也的確不像是因為,被採補而消失的。 李長笑取來小刀,劃開乾瘦男子身上的那一層面板。 直接便見到他的白骨。 有細細小小啃咬的痕跡。 “看來那對夫婦所說為真。”張茉點頭說道。 若是採補而死,骨頭上是不會留有這種細小的啃咬痕跡的。 這些痕跡,倒像是蟲子。 李長笑自然比誰都清楚,那對夫婦不可能撒謊,因為他吹的那口拂華風,吹進了二人的心神,讓他們說了真話。 他看向張茉,讓她根據現場的痕跡,看看這乾瘦男子走的是什麼延壽之道。 張茉細細觀察,最終說道:“通竅道,寄蟲師。” 李長笑看向張茉,他記得張茉等人,走的也是通竅道。 張茉解釋道:“一條道,會衍生出無數種延壽之法,自然也會有無數種職業。” 張茉告訴李長笑,這所謂的寄蟲師,便是將一種名為元蟲的細小蟲子,儲藏在已經打通的竅穴當中,以血肉供養。 元蟲可搬運血氣,可釋放一種奇異能量,延緩壽元流逝… 確定這乾瘦男子,走的是何道,之後的事情,就容易許多了。 李長笑取來小刀,將乾瘦男子外表裹著那層皮,輕輕剝去,露出裡面的骨肉。 根據蟲咬的痕跡,便可辨認出此人,到底開了幾處玄竅,還可根據骨痕,判斷出此人年歲多大了。 張茉先看腳底,大腳趾下方三寸的位置,有一處玄竅,這乾瘦男子已然打通,將元蟲儲存在此處玄竅之中。 導致那附近蟲咬的痕跡很重,很密…以此方法,可以看出乾瘦男子,究竟開了幾處玄竅。 觀察下來。 那乾瘦男子,年齡大約在一百二十七左右。 走的通竅道,職業是寄蟲師。 後來,二人去此人死去的酒鋪,找尋蟲子的痕跡。 果真發現,在一些桌桌角角的陰暗處,有細小如灰塵的蟲子分佈。 李長笑捏起一隻,細細觀察,隨後又交給張茉。 張茉將數只蟲子,封鎖在一個水晶瓶中,帶回大衍花宗,交給一名長老調查,那名長老喜愛養蟲,經常初入蟲獸市場,對蟲子十分熟悉。 那名長老告訴二人。 他們帶回來的蟲子,並不是元蟲,而是一種與元蟲外觀十分相似的蟲子,名叫“陰蟲”。 此蟲功效也與元蟲相似,但要狂躁很多,而且時常噬咬肉體。 一般很少有蟲寄師,會選擇這種蟲子。 而且,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