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 自河中撈起趙青,已經過去一週有餘了。 即使李長笑花錢已經十分大手大腳,這幾天過去,可也才花出不到一百兩。 “難怪道上都說一師難求。” “那些天驕為了加入大宗,削尖了腦袋。” 李長笑靠在一棵樹幹上,發出了感慨。 近來,他對魂魄一道,以及百幽術的理解,越發深刻。 讓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趙青微微一笑,心想這是自然,曾經自己布壇講道,一場下來,多少天驕弟子擠破了腦袋,託了多少層關係,只為求得一個旁聽之位。 更別說現在這種一對一輔導了。 在以前,可不是錢財能夠衡量的。 “對了,聽聞神秀山要頗為險峻,其內奇花異草將要盛開,你想不想過去瞧瞧?”李長笑突然問道。 趙青微微皺眉,“可我記得,今日是王家戲班演出的日子啊?” “王家戲班那‘長恨曲’很出名,而且是巡演,演完一場便走了。” 趙青自從決定暫時忘記大道。 便羅列了一個清單。 王家戲班名氣很大,人還沒到,街裡街外就都是他們的傳說了。 傳聞他們唱的曲,鬼神共賞,聞者落淚。 趙青聽聞後,便一直想去看,將其羅列進了清單之內。 “既然是巡演,到時候我們再追上去不就得了?”李長笑笑道。 趙青聞言,覺得有道理,便將“王家戲班”的事情,放在了清單的最後。 她將清單小聲唸了一遍,“探訪名山、入千年巖洞、去大雷寺上香、摘一朵峭壁巖花、乘舟入荷花深處、喝酒看天燈、去聽王家戲班……” 這份清單,她參考了李長笑的意見。 兩人達成某種統一。 她教李長笑術法等修行上的知識。 李長笑教她看風景,賞名山。 “我覺得,還要加一項。”李長笑突然笑道。 趙青拿起毛筆,問道:“加什麼?放在第幾位?” “放在第一位。”李長笑陰險笑了笑,說道:“去廉民當鋪把髮簪當回來。” 趙青一愣。 突然明白,當時李長笑為何把髮簪,留下廉民當鋪了。 “你好陰險。”她也跟著笑了起來,毛筆刷刷兩下,在清單的最前方,加了一行字。 當天。 那清秀城裡的廉民當鋪。 剛剛裝修完畢,加派了人手,又花重金請了兩名,江湖上頗有名氣的江湖客坐鎮。 司理躺在搖椅上,讓下人搖著扇子,想著這樣,總沒人敢來鬧事了吧? 可他才剛剛躺下。 眼角無意間,撇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他咬牙切齒,心頭想道,好你個惡匪,既然還敢回來! 他告訴一旁的夥計,趕緊去衙門通報。 同時,拍了三下手掌,聽到動靜,後院養的打手,紛紛走了出來。 其中兩名身穿練武服的男子,雄赳赳氣昂昂,步法輕盈,示意司理放心,有自己在,這小賊再難以掀起波瀾。 “給我圍起來!” 司理見此,心中大定,大手一揮,彷彿已經宣判了二人的死刑。 李長笑說自己要當回髮簪。 朝奉開口罵著說,我看你是腦袋秀逗了,要想當回髮簪可以,不過要拿命當! 司理冷笑連連,漫不經心的說道:“拿下” 下一刻,所有人瞬間包圍過來。 李長笑三兩下,全部放倒,只餘下那兩名,身穿練武服的男子。 兩名男子雙眼微眯,擺起了架勢,體內居然響起了,虎豹咆哮之音,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司理連連點頭,就單看這一手,就知道二人是有東西的。 二人同時出手,拳腳並用,二龍戲珠,雙龍出海,飛鶴… 見雙方纏鬥起來,司理連連叫好,他已經叫人通報官府,等官府的人一來,大局已定。 …… 於此同時。 暫時停留在清秀城的李天餘。 接收到了廉民當鋪的訊息。 一連說了幾聲“好”,氣惱不已。 這廝打自己臉就算了。 他最近有大事,本抽不出手理會。 可如今還敢回來,還敢在廉民當鋪鬧事,如此將自己視作無物,如此砸自己的臉面。 “李長笑?賤民罷了。”李天餘冷笑,派出人馬前去當鋪支援,務必將這名惡匪抓拿歸案。 當然,他也是說說而已。 他心中也清楚。 這李長笑再如何不堪,也終究是一名修士。 不是那些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