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郎客棧歷經這一番大風大浪,卻仍能活來,超常營業,著可見其腳力之強,背景之大。狀元郎慘死一案,結果遲不公佈,外界已然諸多猜測。
客棧人流少了,那結果未明之前,誰人敢趟渾水。王七郎心有餘悸,整日坐於櫃檯發呆。李長笑早將那筆爛賬還完,自也不用再出賣勞力。整日坐在大堂,點幾份小酒,點幾份小菜,悠哉悠哉。
西彌國確是小國,但其背後,怕更藏某些事情。李長笑到此而來,全屬陰差陽錯。又過半日,莫勒、宿汪二人,改換了便衣,頭戴黑帽,自側門偷偷溜進王七郎客棧。
王七郎嚇了一跳,以為那事沒完,這莫勒、宿汪就是黑白無常,來索命來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雙腿麻軟,臉色唰一下,全白了。
正胡思亂想間,那莫勒、宿汪兩人,竟一齊跪下,那裡是來抓拿要犯的,反倒似來參拜的。對李長笑恭敬有加,對王七郎亦是以禮相待。
原來。
莫勒、宿汪均是大天寺少卿,雖有斷案之責,但結果仍需讓陛下滿意。兩人回去後,立時稟報陛下,說出狀元郎乃是自殺時,心中萬分忐忑,卻也無半點辦法。陛下如若降懲,治下殺頭大罪,兩人也只能啞巴吃黃連,自個認了。
不曾想,那報告寫得有理有據,陛下看後,竟覺莫勒、宿汪有所長進。但顯然此案,並未徹底理清,例如宋涿為何自殺,長命花、等,仍有諸多疑點。便派遣兩人繼續探查。
兩人自是探查,不料在這當口,又有一處大案發生。一當朝高官,在自己別院中,也自裁身亡了!
共通之處,是那高官屍首旁,亦有一株長命花。那花開顯眼,自風飄逸,好似烈火一般。莫勒、宿汪依據自李長笑那,所學來的探案知識,現場勘察一番,驚覺高官雖亦是“自縊”而亡,但現場有多人出入,未必便是自殺。
於是順藤摸瓜,找尋線索,扣押府邸眾人,力求儘快破案。哪知不到半日,又有一官員,在自家樹屋中上吊自縊。死狀相似,一日連起兩道大案,要案。大天寺上下惶恐不已,人人食無味,睡不著。
於是便有這日大早,莫勒、宿汪尋來,跪在地上,道:“此案牽涉太大,或有妖邪參與,還請先生相助。”恭敬至極。
李長笑哪敢以先生自居,他便在想啊,媚三娘混上一國國王,偏偏留下一筆爛賬,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也否管這是有意無意,當年菜市場雙煞,威震菜市場,何其輝煌,自己怎麼著,也得混上個一官半職,狐假虎威一番。
且此事甚怪,既然當頭撞上,冒著那“多管閒事”的罵名,管上一管,查上一查,也絕無壞處。於是他繞到莫勒、宿汪身後,雙手搭在兩人肩頭上:“走走走,帶我去瞧瞧。”
毫無架子可言,莫勒、宿汪兩兩對視,眼神怪異,他二人此番尋來,以將姿態放低,以“先生”相稱,實有請教、敬重之意。然此刻勾肩搭背,卻似同輩相交,輕鬆自在,頗為融洽。兩人可沒見過這樣的“先生”。
這聲先生,倒再不好開口了,一時欲言又止,不知怎麼稱呼對方。李長笑笑吟吟道:“叫我老李便好。”
“先生”二字,架子太高。
兩人勾肩搭背,一齊走向一座宅邸。說是勾肩搭背並行,實則李長笑耍了滑頭。他走著走著,忽雙腳一縮,懸在空中。整個身子,看起來好似掛在莫勒、宿汪二人中間。
莫勒、宿汪氣力遠非常人能比,多負擔一人重量,卻也無礙。但街上行人如流,不免招來怪異目光。又想到此刻姿態,不由臉上無光,有些掛不住。心中齊齊想道:“這前輩,好似玩心太重,性格怪異得很,卻好似不大難相處。”
很快,行至一高官宅邸。見那樹屋,約莫十餘丈高,且佔地極大,幾座樹屋彼此盤根錯節,相互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