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笑燃起燭火,將醫鋪照得通明,數十位皇子皇女,矗立在門外,皆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曾想自己的大仇大敵,竟是那頗有名氣的神醫。更為荒誕離奇的是,他等誤打誤撞,竟求醫求到人家頭上,並苦等一日之久。
先前眾人矗立門外,曾對“有事無事醫鋪”匾額大字,大加讚揚,還未曾見面,便從‘醫者’‘醫術’‘醫心’,諸多方面,讚揚一遍,誇得如當世神人一般,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吞了十多隻蒼蠅,想吐吐不出。
更怪更奇的是,李長笑竟真願意搭救,不少皇子便在想,這李長笑莫不是,想借著醫治的由頭,悄無聲息的將眾人扼殺。想到此處,不由渾身顫慄,暗罵這李長笑好歹毒的心。
李長笑坐在搖椅上,手持一木扇,輕輕一扇,涼風陣陣,髮梢、衣角被輕輕帶起。那涼風盤旋身側,始終帶來清涼舒意。這並非李長笑的道行,而是這柄“木扇”,本身便是一件天機道器物。名為“納涼扇”,輕輕一扇,涼風纏身,清涼自然,每到炎暑時節,必不可少。
他看穿眾人心思,懶洋洋道:“我要想殺你們,可不必這般麻煩。”李天盛道:“哼,我不信你。”李長笑無所謂道:“怕了趕緊滾蛋。”說罷,打個哈欠,準備吹滅蠟燭、關上鋪門休息。今日遊玩盡興,可不願又被幾人,剿了興致。
李天盛等一眾皇子,聽到一“怕”字,頓時氣得渾身顫抖,均是心想,自己屢次敗在李長笑之手,已經是奇恥大辱。李長笑與自己等一干兄弟姐妹,均有生死大仇。但自己等一干兄弟姐妹,因心有遠大抱負,不願因人族內鬥而死,這樣死得太沒價值,也太沒出息。始終有這層顧慮,沒能下定決心以命換命,與他拼殺到底。本便是心中憋屈窩囊。
此刻倘若離去,在外人看來,不便是真怕了李長笑,說他們為苟且偷生,連殺父、殺兄之大仇,也可視之而不見。那什麼遠大抱負,不願死在內鬥當中,不便全成了貪生怕死的藉口麼?
想到這裡,凌天眾兄弟立即止步,是再走不得了,怒道:“你說誰怕了。”,李長笑道:“說誰誰知道。”樂意瞧得他們急眼。凌天眾兄弟即失理智,紛紛搶入醫館,縱死也不能再墮自家氣度。
雖是求醫,卻抱必死之心而來,頗有慷慨赴死之氣勢,叫人瞧得忒熱血。
李長笑輕輕一嘆,既入醫館,順手一指便是。他取出銀針,為這數十人醫治。一個個鼻青臉腫,李長笑的每一次攻擊,均附帶‘乾坤’‘造化’之玄妙,這些傷勢看似簡單,可在別處醫館,定是醫不好的。解鈴還須繫鈴人,在李長笑這,卻算不上“病”。銀針輕輕一紮,‘乾坤造化’的餘韻即刻消去,眾人身上劇痛銳減。
雖仍舊鼻青臉腫,只需用藥一擦,不出兩天便可好全。
但一些骨裂、骨斷…之傷,卻仍需慢慢調養。李長笑祛病乃好手,但治傷還需看各人體質,一步一步恢復。
如此這般,不出一個時辰,傷勢較輕的,已經幾乎痊癒,傷勢較重的幾人,例如李天盛、李天周、李天甜、李天宇等人,雖痛苦消去大半,但傷勢並未好全,全身多處骨斷、內臟出血、牙齒掉落。
只因這幾人最為蹦噠,說話最是難聽,叫囂得最是大聲。李長笑的“清萍棍”自然也最不留手。全狠狠招呼過去。其他眾皇子皇女散去,李長笑搬來木床,擺設在醫鋪門前,將這幾人全丟上去,隨後吹滅燭火,關上醫鋪大門,開始休息。
翌日清晨。李長笑開啟醫鋪大門,見李天盛、李天周等人,還躺在木床當中。李長笑性子中,始終帶幾分腹黑。他消去乾坤造化餘力後,李天盛、李天周、李天甜、李天餘等人傷勢,對凡人而言極重,對修士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但他刻意不告知,李天盛等人,自認為傷勢並未好全,萬萬不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