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王如意累得腿骨痠軟,但縱觀四壁,只有一不大地方,鋪設有柔草地鋪,其他一蓋無物,連個坐下的地方都沒有,連“簡陋”都算不上。
於是在享用美食前,她哀求李長笑,用他那精妙的劍術,鑿出些石椅、石桌來,最好再鑿一石床。她聲音嬌媚,那撒嬌之事,天賦著實驚人,無師自通。
李長笑一想,縱有再香的美食,如無相應食具,直接下手抓拿,豈不與野人無異?他生性隨和,與野人無異,並不覺得不妥。但把人家堂堂女帝也拖下水來,便是大大不妥了。
於是在烹製美食前,李長笑跳下山去,搬運來幾顆大石。因島嶼物資充沛,山野間有許多精美玉石,色澤、塊頭、質地均無可挑剔。李長笑用其來雕琢傢俱,自是再好不過。
且李長笑劍法自然靈動,橫一劈,縱一鑿,削鐵如泥,削石更是如泥。本是費力活計,自他手中,卻宛若書寫作畫,舒心灑意,不住讓人沉溺此中。期待成品。
不消片刻,便有一蓮花寶座出世。王如意驚呼一聲,急走來觀望,只道這蓮花栩栩如生,形美而意濃,通體宛似自然整體,竟不見分毫裂紋。
她試著一坐,頓覺一日疲勞,總有盛放之處。不住又想,這海面如此平靜,是絕對不可能是小事的了。但該是多大事,尚不好說。有可能海眼異動,扶搖天下滅盡死盡。倘若真是如此,兩人怕也一輩子困死島中。
如此說來,這算不算男耕女織?她想起白天勞碌,倏而發出一聲輕笑。該反過來才說得過去。現下是“女耕男織”才對。
竟越想越覺暢意,再看李長笑,手起劍落,鑿出玉碗、玉筷、玉桌、玉椅…簡陋洞府中,卻全藏著精美玉器,宛若天成,絲毫看不出出自人手。
李長笑審美確是不差,本不覺山洞粗鄙。但諸多玉器一擺,便像汙泥生青蓮,陋室藏明珠,兩相比較,哪哪都不大合適。
做完這些,僅不過是稍稍熱身結束。李長笑提起衣袖,低“喝”一聲,比對敵“蝮蛇赤熊”,這等洪荒猛獸,還十足十認真。
那腹蛇赤熊再強,再棘手,李長笑總有辦法應對。但這一晚膳食,如若弄砸了,真是後悔一輩子。日後每每想起,定是捶胸頓足,懊悔不已。為不讓此事發生,李長笑自當全心全意,不敢有半分藏拙。
李長笑取出“山海閒雜小計”,翻開地六十四頁,上面寫著“清水出芙蓉”五字標題,記載一道奇菜做法。
李長笑曾遊歷各大宗門遺址,不只參悟術法、感悟、道理,還有稀奇古怪的做菜之法,每見奇特菜餚、珍稀菜餚,便會認真記下,附上自己的心得感悟。
這“清水出芙蓉”,兩道主材料,便是無垢神水、地中蓮。李長笑尤是記得,當時看此菜餚,唾沫直流,一連好幾日,做夢都想嘗上一口的情形。
不曾想…
海眼異動,天地俱靜。大事將起的前夕,反倒機緣巧合實現了。
那“清水出芙蓉”的製作,可比搓出一神通術法,難上許多,步驟繁雜且不談,對心靈手巧,也是極其苛刻。
李長笑先架起火堆,將普通泉水燒開,旋即澆灌在“地雞”上,如此燙灼半個時辰。隨後用玉針,一根一根雞毛,全部挑出。途中手不可觸碰到雞肉,否則到最後一步,會發黑髮臭,全功盡棄,耗去兩大神物。
好不易挑出雞毛,還需處理內臟。再用相似之法,處理“水精龜”,“銀促兔”,“臥木蛇”。
五種走獸,遵循金木水火土之理,各取其最精華部位,熬製成湯,再無相結合,凝聚為精華。食材處理,全程不可用手觸碰,需以一枚玉針完成。真切可算是“技術活”。
最後的“火口蟻”則先按兵不動,用玉碗好好裝著。
隨後處理三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