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龍江,盤龍宗,青山內。李長笑回了凌天皇朝,順利去司唸的小木居探望。但見那小木居已人去樓空,心中惆悵、擔憂。洪荒天下雖是傾覆,那遠憂算是解了。但最近怪病肆虐,沿路已經時有見患病之人。他本想提醒司念別到處走動,但不知司念已經離去。
於是便徑去了盤龍宗。那高聳青山內,李長笑去盤龍宗老廟,上了支香,拜了一拜,便徑朝裡深入。
來到那長生洞前。
李長笑上次離開長生洞前,以劍引天雷,將此地疫病蕩清蕩盡。但當時修為有限,是否真的蕩清蕩淨,他卻難以知曉。
那洞口被李長笑用巨石封堵。洞頂寫著“長生洞”三字的匾額,早被李長笑劈鑿得四五塊,丟棄在了附近。
便是怕有人看到匾額,心生好奇,入洞探查。這長生洞地處偏僻,幾百上千年來,倒沒什麼人到過此地。四周除卻草木更為茂盛外,雜草叢生外,並無太大差別。
那散落的匾額,上面的劍痕尚且清晰可見。昨夜下過一場大雨,地上十分泥濘。一腳踩下去,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想必是驚動了蛇蟲鼠獸一類。再走幾步,地上有一道新鮮腳印。
李長笑心中知道,這一腳印十之八九,屬於扁禍。他確實來到了此地,此刻也正在那長生洞中。曾經用來封住洞口的巨石,被人輕輕挪開,留出一道剛好容一人通行的縫隙。
李長笑鑽入洞中。一股悶臭氣味撲鼻而來,不如初來時刺鼻,但仍是不好聞。李長笑點燃燭火,沿著洞道而行。愈朝裡走,便越加溼悶,忽聽“唧唧”幾聲。一隻碩大的老鼠朝他撲來。李長笑隨手一甩,將老鼠當場拍死。
這條長生洞即便沒有疫病傳播,也是一天然的藏汙納垢之地。無數毒蟲來自做巢。幾乎三步一鼠窩,四步一蛇窩,蝙蝠倒懸,蜈蚣亂爬。
且個頭均是不小。
行蛇鼠相鬥,蜈蚣吞蛇,五毒俱全。這千年來得演變,洞裡已經生出不少劇毒之物。忽見一銀翹飛翅蜈蚣,速度極快,朝李長笑飛咬而來。
此物甚毒。是無數次同類、異類廝殺,一次次吞食,漸漸體生異樣,長出翅膀,甲殼變白。李長笑有意被此物咬一口。
頓覺大量毒液注入體內。那毒性甚烈,尋常修士都難抵擋。修士並非百毒不侵,更非百病不染。修士患病,一般更重,修士中毒,一般更難拔除。只是…一些特殊體質,卻可做到百毒不侵,或者說可抵禦大部分毒素。
趙青的大道雙生體,便對絕大部分毒素免疫,可抵禦大部分異病。可稱百毒不侵。但若遇極特別的毒素,極特殊的病症,仍難徹底免疫。
李長笑卻是真正的百毒難侵,百病難染,任由那毒性在烈,那病症再詭異,也難侵他體魄。那銀翹飛翅蜈蚣毒液入體,立時便被排出體外。李長笑略有失望,倒真想試一試此毒毒性。
他隨手一巴掌。銀翹飛翅蜈蚣被打落在地,扭動幾下,再無命活。周遭的毒蟲一擁而上,分食著銀翹飛翅蜈蚣的軀體。其中赤頭黑蟻最多,它們吃完銀翹飛翅蜈蚣肉後,有的長出銀色小翅,有的長出尖利螯針,有的體型碩大,有的長出細細毒絨毛。
這長生洞中,千百年如一日。年年如此,日日如此,時時如此。你吃我,我吃你,反反覆覆,無窮無盡。李長笑對長生洞還有印象,知曉該怎麼走。朝左拐,便到邪神堂口。其內供奉的邪神雕像已被打爛。上面爬滿了毒蟻。好似爭先恐後,想要受人供奉。
再行不遠。
李長笑見到了扁禍。
扁禍白髮蒼蒼,正盤坐在一蒲團之上。他身穿寬鬆大袍,頭髮凌亂披散,聽到腳步聲,便即睜開雙眼,說道:“你來了。”李長笑道:“你知我在尋你?”
扁禍道:“自然。”李長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