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左丘葉二人回來了。 左丘葉一進客棧,就見到李長笑,癱坐在椅子上飲酒,蹙眉間邁開大長腿離去了。 她身材高挑,雙腿結實有力,走起路來長髮飄飄,英氣十足。 李長笑與商隊同行,已經有一些時日了。 接觸最多的是夏眉,與左丘葉不怎麼熟。 所以昨日的江湖聚會,她沒有叫李長笑,且聚會里都是名聲在外之輩,她覺得李長笑,也不夠資歷。 簡單收拾一下。 約莫中午時分。 商隊接到訊息,運河解封了。 港口又恢復往日的熱鬧,不少身穿粗布的民工,吆喝著一天十五個銅板,管飯錢就行。 港口最是魚龍混雜之地,也是這種地方,訊息最為靈通。 李長笑等人,只是經過此處,便聽到了不下十個八卦。 其中有一條,李長笑有點在意。 縣令打算,為那兩具河中金身,在運河邊緣設立廟宇,以保水運平安。 李長笑路過,也就拋在了腦後,莫說設立廟宇了,就算她們要開國,也與他關係不大。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夏眉商隊,一共僱了四艘運船,順著運河南下。 溫天宇看著河面,不知在想一些什麼。 船漸行漸遠,離開了那座小鎮。李長笑討來一根竹竿,在末端繫上一根細繩,坐在船邊垂釣。 “你這樣能釣得到魚嘛?”夏眉走了過來,雙眸靈動。 “不知道。”李長笑笑著應了一句。 兩人就坐在船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突然,魚線一緊,魚竿似乎被扯了一下,李長笑一愣,沒想到還真有魚上鉤了。 “快快!你快拉啊!” “哎呀,急死我了!” 夏眉眼睛瞪大,急切的拍著李長笑的肩膀。 她激動不已,小拳頭握緊,死死盯著河面。 李長笑猛的一拉,一條金色小魚,飛出水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夏眉捧著小魚,眼睛彎得像月牙,露出明媚的笑容,這在一個從小行商的女子身上,是頗為罕見的。 另一邊。 溫天宇看著這一幕,咬了咬牙關,嫉妒不忿極了。 同時,心中也隱隱,下定了某個決心。 “咦,你看,它頭有點突起耶?”夏眉看著手中的小魚,驚奇不已。 李長笑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心中有些許疑惑。 如果他沒看錯,這條魚是有一點龍性的,雖靈氣枯竭,但憑藉與龍的那點淵源,足以在大海中遨遊。 本不該出現在這江河之中,更不該咬鉤。 除非...是受驚了? 李長笑想不明白,便懶得去想了,於是說道:“不如將它放了?” “好啊好啊,這麼漂亮,我可不捨得吃。”夏眉輕輕笑道:“釣金魚,看來我此行,有個好兆頭了呢。” “該死,為什麼區區幾日,小姐便對那來歷不明的小子另眼相看!”溫天宇胸腔蓄起一口火氣。 “我陪大小姐行商十餘次,也從未見過小姐這般開心。”溫天宇十分惱怒,想到此處,便越發嫉恨李長笑。 想著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在雪地裡把他斬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直灰色的鳥雀,走到無人的角落,悄悄放飛。 ...... 運河就宛如脈絡一般,大小分支,錯綜複雜。 隨著商隊航行,四周的船隻越來越少。 夜色降臨。 除了幾名下人留守外,其餘人均已入睡。 遠處。 一道火光突然亮起。 彷彿開啟了某種開光,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直到第十一道火光。 一道火光,便代表著一艘船隻。 寬廣的河道上,隱隱飄蕩著豪放的笑聲。 笑聲逐漸放大,這十一艘船隻,正向著商隊靠近。 左丘葉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從床上躍起,幾個邁步間,走到甲班,朝那些船隻看去。 她眉頭緊皺,雙目如鷹,下一刻,意識到來者不善,大喊一聲,叫操控船隻的人轉向。 如若被這十一艘船圍住,那可就棘手了! 控船的是一名老者,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當場便謊了神,倉惶間失誤了幾次,不過還是有驚無險的,成功調頭了。 可成功轉頭後,那控船老者,當場便雙腿發軟,跪在地上。 只見後方,也有十幾艘船隻,堵住了去路。 “怎麼回事?”夏眉從夢中驚醒,看向表情凝重的左丘葉。 左丘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