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蕭兒此次再次沉默良久,寒子似乎聽到她輕微的嘆氣之聲,心裡一緊,便聽到她輕輕問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問問公子你,你覺得,這樣對她們公平嗎?她們能感到幸福嗎?她們是否有過怨言,又是否能夠和睦相處?”
寒子卻在突然之間感到無比的輕鬆,或許是因為逸蕭兒的話,又抑或是因為他把實情都告訴了她,至於她心裡如何個想法,是否會介意,目的是什麼,好象在突然之間又變得不再重要。
這種情緒之意的波動,有時的確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得明白的。
心松之下,寒子便沒有了什麼顧慮,就象是與一個好朋友扯家常一般把自己與各個女孩之間的感情經歷都跟逸蕭兒說了。沒有因為今天才認識的她而有所隱瞞,也不擔心她因此而對自己有甚想示。其中的故事,包括了紫霞,也包括了龍筠儀。
他這一番說話自然是很長的,先時還只是隨便說說,但說著說著,他卻又不禁想與自己這幾年來與女孩們的點點滴滴,一時間自己也陷入了回憶之中。其中的快樂,痛苦,離散,無不情真意切,絲絲入扣。
“寒子,我能這樣稱呼你麼?”逸蕭兒終於從幕之中走了出來,微有些羞澀的道。
卷九 群龍之首(1) 28 夢中人
淡淡的燈光下,素裳如月色一般的潔白。 水一般肌膚在燈光下微現暈紅。婀娜的身姿,漫妙的無可形容。
初見其人,她身上那奇特的,淡淡的香味便已入鼻,沖人欲醉。
她甫一出現,整個大殿立即便變得有了生氣。陰冷,昏暗,壓抑,盡在那一刻消失得了無影蹤。
殿外,月華如水,涼風徐徐,甚是陰涼;殿內,卻已香暖如春。
寒子一愣之下,眼前一亮,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聞言微笑道:“有何不可,蕭兒既當我是朋友,可以,理所當然也應該這麼叫我嘛。”
逸蕭兒盈盈走了過來,溫言道:“寒子,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麼?”
寒子點了點頭:“你說吧,我也是一個好聽眾。”
逸蕭兒緩緩走到大殿門前,抬頭凝望著夜空。柔柔的月華灑下,滑過她凝脂白玉般的肌膚,似乎停留不住,又順著她的肌膚滑落地面。她的臉上,再現白日裡寒子看到她時的情表,淡淡的思念,淡淡的愁。
“與其說是一個故事,倒不如說是一個夢。”逸蕭兒輕輕說道,“一個纏繞了蕭兒多年的夢。”
逸蕭兒說到這裡,似是在回憶,又似是在沉思。過得半晌,幽幽一嘆,續道:“蕭兒都不知道是哪一年就開始在做這個夢了。郎乘白馬歸,妾在家門迎;此刻晚風累,相見淚灰灰。”
這一首情意綿綿,相思無限的妻子等候丈夫歸來的詩句從她的嘴裡輕吟而出,一縷淡淡相思愁緒瞬間蔓延寒子的心頭。
逸蕭兒輕輕述著:“那是一個暮日西垂的傍晚,一個身著布衣的年輕女子,從午時起,便佇立在自家的茅屋之前,抬頭望向前方的小路。是日烈陽似火,從天空肆虐而下,年輕女子沒有打傘,也沒有任何可遮豔陽之物,就那麼一直站著。
“一天,兩天,三天,也不知道站了多少個時日,每日裡總是午時相候,日薄西山而回,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她每天便這樣相候,臉上歡喜之色,淡雅的微笑,都是在等候著丈夫回來時,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是她最開心之樣。
“也不知道守候了多少年,等待了多少日。直到有一天,她終於忍受不住那種相思的煎熬,守候的折磨,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苦楚,日暮之時,晚風吹亂了她梳得齊整的秀髮,風中夾著風沙,飄著落葉。
“一片落葉粘在她的額頭上,那一刻,她方才知道,此時已是深秋。深秋落葉,又要入冬了。輕輕一嘆之中,她舉手拈下額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