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擇心裡莫名有些異樣,遲緩地收回了手,免得林在水一醒就看見他神經質的探出手在他鼻子前亂晃。
可大晚上的要幹點什麼。
邵擇想不明白,自己已經接連兩天,越來越精力過旺,越夜越亢奮,即使躺在地上,也會感覺心臟在過分熱烈地搏動。
躺到後半夜,邵擇沒忍住,小聲罵了句髒話,單手撐地坐了起來,抓了把頭髮。
想變成狼,想變成狼。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緊箍咒,套在了邵擇的腦袋上,讓他煩躁極了!
憋了一整個聯合賽,就等著回去睡單人宿舍,愛怎麼變狼都不會有人撞見。
怎麼就碰上失蹤案,被迫留在這裡了。
邵擇俯低身,趴到林在水耳邊,忽然靈機一動,頓了頓說:「林在水是傻逼。」
說完他靜靜觀察兩秒,不錯,沒醒。
所以要不就浪一回,趁林在水睡著,變成一隻狼?
邵擇掙紮了很久,最後冒出的念頭是去他媽的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就被林在水撞見,不然再這麼下去他都懷疑自己要亢奮到猝死了!
從人變成狼,邵擇之前已經練過十幾天了,如今重溫也沒什麼難度,差不多十秒左右就能順利化形。
誰料這時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四周像是一下被拉回了正軌,一道剛睡醒帶點兒啞的聲音響起:「傻逼罵誰。」
林在水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幾乎是按著邵擇的手腕坐了起來,清凌凌的眼睛半睜,在狹窄的帳篷裡,不久前浸在月光下的鼻尖離他只有拳頭距離。
邵擇額角一抽,喉嚨緩緩下嚥,想要抽回手腕沒成功,只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罵我傻逼的時候。」林在水覺得可能是黑夜讓人不清醒,他看見邵擇的眼睫毛掃了下來,黑漆漆的瞳孔既是淡淡盯著他,又似乎有些閃爍,「趁我睡覺,你是打算做什麼嗎。」
邵擇保持沉默,一聲未吭。
他當然不會告訴林在水,再晚點發出聲音,他的面前就會出現一隻狼。
林在水回憶起剛才耳畔溫熱的呼吸,再對上邵擇現在沉默的臉,皺起了眉,轉開頭,一半自言自語的說:「不會是真的對我圖謀不軌吧。」
這句話林在水已經說過好幾遍,一開始還會讓邵擇聽不下去,結果現在居然有種聽習慣的感覺,連反駁都懶得反駁,可能還想和他鬥智鬥勇。
「我聽過一種說法,」邵擇懶洋洋挪開了他的手,「如果你越擔心一個事情發生,那麼它越有可能發生。」
「你不怕就繼續說。」
要照這麼說,就有點你來我往非要爭個勝負的意思了。
林在水面不改色說我不怕啊,眼睛緩緩闔上,頂著睏意躺了回去,伸手把被子拉到胸口,明顯是不想和邵擇就這個話題爭論出什麼結果。
邵擇眼看幾分鐘過去,林在水居然真的睡著了。
「喂,」邵擇又俯身吵他,「林在水,你是睡神嗎。」
林在水微微皺眉,在睡夢裡模模糊糊道:「……閉嘴。」
睡神沒興趣理他的傻逼前室友,狼人也沒膽再當著他的面變成狼,只能琢磨另尋機會,越想越頭痛。
慶幸的是,在帝國護衛隊強制留下軍校生的第一天,他們就找到了三名同學的蹤跡。
士官們最終是順著那些蹤跡,在一個山洞裡發現的他們。
人都沒事,大腦清醒,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唯一奇怪的地方是,一個個都沒穿衣服。
他們凍了一天一夜,身體都是僵的,見到帝國護衛隊的人後,臉都已經凍白了。
後來再問是什麼情況,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