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疵俊逸的臉。
削薄的吻過她無數次的微微泛著固執的嘴角。
最容易讓她失控的容顏。
也最容易狠不下心去傷害的薄霧覆蓋的眉眼。
她此生最怕看到的,莫過於此了。
ZOE強硬地任她痛恨,抱著她的手絲毫地不放鬆,這樣橫抱著,在服務員和門外保鏢的驚異中,在她堅韌的抗拒中,不鬆手。
電梯下到一樓的時候,蘇以荷死死地拽住了電梯開了的一扇門的邊緣。手指嵌在鐵框上頭,被水軟化了的指甲翻卷上來,血色被擠壓掉,剩下全然的白色,蒼白隱痛。盯著地面看直了目光,堅定了不放。
ZOE低頭看她的側臉,唇色被凍得微微的淺白,臉上沉靜地緋色和空氣隔起了一道屏障,倔強地抿著嘴角,無聲地對抗。
看了眼電梯外面著急地等待進來的人,ZOE微微彎了腰,輕柔的力度將她放在地上。
蘇以荷站在地上,就往前面走,一步一步把痛楚全然埋藏,腳步加快,催命一樣,走出距離,越來越遠。
看著她的抗拒,ZOE放緩了腳步。
她是躲著他的,他原地不動,她就不必如此地倉皇地掙脫。
可是,怎麼才能原地不動,看著她險些踉蹌的腳步,他做不到若無其事地轉身。
蘇以荷踉蹌著扶住了酒店門前的暗黑色雕花鐵柱,掏出了手機,指尖颳著鍵盤生疼。
“喂!喂!蘇以荷!你在哪裡,你沒有事吧!?”電話一撥通,關玥那邊焦急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
蘇以荷想到自己嗓音的嘶啞,略微調整了才說,“關醫生,沒事。”
“關醫生,去家裡幫我看著容忻好麼,還有,讓小北早些北京去,我暫時不回去,我。。。要去那裡。”
關玥沉默了半響,呼吸滯了一下,嗓音裡透出一股子無奈,“好。。。。。。你放心地去吧。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嗯,我會的。。。。。。。”蘇以荷說完,摁斷了電話。
低著頭摁下一則簡訊,顯示出信件已傳送的圖示。蘇以荷才啪地合上了手機蓋子,看了一眼車來車往的馬路,向人流中艱難地奔走。
走到斑馬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蘇以荷轉身眼角的餘光裡靜默在一旁站著的男人。
蘇以荷走回去,看著地下的水泥路面上男人堅定的腳步,“別跟著我,求你了。”
蘇以荷說完,閉上眼抬起頭,睜開來。
無法形容那種眼神。
摻雜了太多過於濃烈的東西,像硫酸一樣可以腐蝕潰爛許多的心底的哀傷。
懷念和排斥,自責和怨恨,眷念和逃避。
一張臉端詳出兩種情思。
她極為掙扎地抬起頭,像是透過他的臉去悼念心中沉睡的人,穿過靈魂,看出了深切的念想。
這麼近距離地,在明媚地晨光下懷念那人的音容笑貌,刺眼的陽光打在男子俊逸的臉上,被反射回來的光亮刺痛了蘇以荷的眼。
倉皇地轉過頭,徑自走開,把唯一可以悼念的音容拋卻在腦後,遠遠地丟在人群裡。
該是再也不會遇到這麼肖像的人了吧,這輩子。
蘇以荷訣別一樣地逃離,步子虛浮地奔向過往的公車站牌。。。。。。。
她急切地想去。千里之外的初夏蜂蝶亂舞的地方。
只有那裡才是她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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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祭奠(下) 。。。
(幹嘛生做一模一樣,當初我錯過了你,執著上了容恆,這回蘇以荷又迷上你了,我要吃醋了!美人當前,溫軟私語,梨花落淚,你能把持得住嗎?!”)
《想著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