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到付家的時候,付競馳的情況不太好。原本昨天看著還好好的,但昨晚回到家,付競馳就鬧著要洗澡,說渾身粘乎乎的不舒服。 大奎不讓,可他就是不聽,看樣子還要生氣。沒辦法,大奎和小池子只能把他扶到洗手間,付競馳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有人看著,把大家統統趕走,自己慢吞吞地洗。 可就是因為洗得太慢了,穿衣服也慢,一個不小心他就著涼了,雪上加霜,昨天半夜直接燒到快40度,現在還昏睡著呢。 家庭醫生忙活了一整晚,這會實在是撐不住,把毛巾和溫度計丟給大奎,說讓他給付競馳降溫,半小時量一次溫度,自己趕緊補覺去了,不然今天晚上怎麼熬。 朱麗也看出大奎一臉憔悴,昨晚估計是一夜未睡,於是主動接過毛巾和溫度計,讓大奎也去休息了。 付競馳這臉色看著確實是不太好,臉頰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嘴唇也是乾紅乾紅的,看著慘兮兮的。平時臉黑如炭,昨天失血過多是面色蒼白,現在倒好,發燒了,又變紅了。這付競馳是彩虹做的嗎?一天一個色。 朱麗一邊拿毛巾給他敷額頭,一邊拿棉籤沾了水給他潤嘴唇,覺得今天他又作又可憐,怪不得李昀澤說不能慣著他,大奎這些人也太不容易了,慣著又不行,可又管不了。 朱麗一直守在床邊不敢離開,幸好四個小時後,付競馳的溫度終於慢慢降下去了,嘴唇沒那麼幹了,臉也沒那麼紅了。大奎準備好過來喊朱麗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還好中間的時候家裡的傭人送上來一些茶水和茶點,朱麗倒不是很餓。 “朱麗小姐,晚飯做好了,請您下來用餐吧。” “那他……” 大奎伸手把身後的小池子一把揪出來:“小池子在,他來接班。” 小池子很早就想過來了,是大奎不讓,現在朱麗也該吃晚飯了,是把小池子放出來的時候了。 小池子先是不滿地瞪了大奎一眼,隨後拍拍胸脯,說:“交給我,你放心吧!我爺爺臨終前也是我照顧的!” 大奎:…… 朱麗:…… 付競馳差點就要垂死病中驚坐起。 朱麗原本還覺得小池子靠譜,這話一聽,又不放心了,千叮嚀萬囑咐了好多句,這才憂心忡忡地下了樓。 剛剛走到樓梯口,朱麗就見到一個彪悍的大漢站在餐桌邊,他理著個寸頭,圍著一條粉色圍裙,抄著一把鏟子向她微微笑,露出了嘴裡的兩顆大金牙。 朱麗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 粉紅色的猛漢? 見朱麗好像被嚇到了,大奎走上前去踢了那猛漢一腳,道:“收起你那瘮人的微笑,牙都要掉了。” 那猛漢被踢了一腳,表情很是委屈。 這不是聽說家裡來女主人他太高興了嗎?激動得他炒菜都差點一不小心炒糊了。為了迎接女主人,他還特意換上了前些日子新買的新圍裙,明明他誠意滿滿好不好,怎麼就瘮人了?! 見猛漢委屈著不動,大奎又給了他一腳::“在這傻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進去把菜端出來。” “哦哦哦!好!” 猛漢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務,這次只微微笑了笑,連牙都沒有露出來,隨後轉身進去了。 朱麗想,他還不如露齒笑呢,剛剛那樣笑,真的好像地包天啊! 見朱麗盯著那猛漢看,大奎這才介紹道:“那人叫許家旺,我們都叫他老許,是家裡的大廚,你別看他長得兇,人還蠻好的。” 混黑幫的跟她說這人還蠻好的,她能信嗎? 但大奎一點都沒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自顧自說道:“他們家以前是鄉廚,在十里八鄉做席,收入還不錯,後來有一天他爸從外地做完菜回來,被鄉里的幾個流氓搶劫,被亂刀砍死了,老許去找他們報仇,後來就進監獄裡了。出監獄後,老許一直找不到工作,後來還是機緣巧合遇到了老大,這才有了容身之所……” 大奎今天說這麼多也是為了幫老大拉點好感,畢竟老大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人,不得多助助力嗎? “朱麗小姐,其實我們老大……真的是個大大的好人!” 朱麗:…… 我知道,你們黑虎幫的全是好人!我也沒說你們不好啊!不必句句都強調。 對別人朱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