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羽的心裡像打翻了調味瓶,酸甜不溜地倒騰。她胡亂吃了幾口,就把飯盒丟進了垃圾桶。林煒東也不急著爭風吃醋了,只顧低著吃飯。那樣子讓姚千羽有些不忍,可是她又很恨自已的這種不忍。
“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是林玉顏的爸爸。”姚千羽還是沒鬥過自已的內心,把實話告訴了他,不過是想他能好受點兒。
“他!來找你嗎?”林煒東見她先開了口,心裡是高興的。只是假裝著不那麼關心,專心裡挑魚塊裡的刺,全然忘了他幾小時前興師問罪的樣子。
“不是,找林江的。”姚千羽實說。
“嗯,你店裡那個?”林煒東問。
“是,找他去整理花房。”姚千羽說了個漏洞海大的謊。
“怪了....”林煒東本想說,找花工也用不著董事長親自來吧,而且也不是什麼專業的地方。可是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林玉顏推薦的,這樣就不奇怪了。
姚千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到隔壁看看弄得怎麼樣了。
林煒東接到江陽的電話要回公司。
姚千羽跟過去說:“車子你開回去吧,我已經買了。你別誤會,不是林玉顏送的。”
“就當是我補償你的,好好用。再說女兒也漸漸大了,上補習班或你們去哪兒也方便些。不要有負擔,就當是我良心發現吧!”林煒東說得傷感。
姚千羽正正地望著,才發現才三十多歲的前夫,腦門邊居然有兩根白頭髮。“你...要這樣了。再有好的就...”她還沒說完就被林煒東打斷了:“店裡進人了,快去吧。”姚千羽回頭剛要回去,又聽到他叫。
“千羽...”
“嗯。
“沒什麼,去吧。”林煒東望著欲走又回頭的前妻,很有想抱抱她的衝動。
車流裡,林煒東的凱美銳很快就看不見了。姚千羽望著嶄新地馬6,心裡愧疚起來。火紅的車身在陽光下,閃著迷人的光輝。
路邊上,一隻像是剛出生不久的小貓,正在翻別人倒掉的剩粉條兒。雖然太陽不錯,可是它還是在春寒裡凍得瑟瑟發抖。本來是很嫌小動物麻煩的姚千羽,把小貓抱起來,帶進了店裡。
洗完澡,姚千羽不敢讓它出來。包在舊毛巾裡,把小傢伙放在沙發上。又把取暖氣開啟,對著小貓呼熱風。看它可憐巴巴的模樣,毛毛幹了還是挺好看的。
“你肯定沒名字吧,我想想...叫什麼好呢?”“喵—”“就叫花花吧。看,我們都喜歡花。花花—花花,喜不喜歡?”
“喵唔~”花花趴到姚千羽的腿上,左聞右聞地像在熟悉氣味兒。
“你答應了,以又就住在店裡吧。不過要抓老鼠的喲。”姚千羽試了好幾下,最終沒親下去,心裡到底有些隔闔。
前夫的變化太大了,這讓她冰寒的心有些鬆動。自從結婚,林煒東就沒有幹過家務。之前在單位上班,天天都是朝九晚五,她一個人在傢什麼都弄好了,根本沒有讓他操過心。後來下海單幹,成天都是喝得連老婆孩子都分不清才回來。
瀞兒出生後,母親和婆婆都幫著帶,他根本沒插過手。兩邊的家人都贊他有能力又顧家,姚千羽想起自已確實欣喜過。雖然丈夫有時回家,累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可是她心裡還是高興的。家裡的東西越換越好,她和瀞兒也能去商場買些高檔的衣服了。幸福對於她來說,不就是默默地支援他,好好操持這個家麼。
後來,他的身上慢慢地,真真正正的有了商人的氣息,說話處事都顯著與這個家不協調。她說話的聲氣越來越小,心裡千方百計地順著他的意思。這種變化讓她苦惱,可是也沒有辦法。從來沒有工作過的她只能鑽在書堆裡,尋找美好的愛情故事,慰藉寂莫的心靈。
從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