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的聲音如從齒縫裡迸出來,陰沉無比,“不許你弄髒我的地方。”
我揚眉,傲然一笑:“我從沒當你這裡是夜總會,你住的地方,只有比夜總會更髒。另外,你搞清楚,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就不要拒絕我的要求。”
格雷目光閃動,我立時知他所想,冷冷一笑:“我承認我抵受不過痛苦,你的嚴刑拷打對我一定有用。但提醒你注意時間,你可來得及在股市崩潰前逼出我的口供?”
房間很大,浴缸也是。我愉悅地在柴可夫斯基絃樂小夜曲中泡了個澡,舒服到不想起來。
外面桌上有銀燭臺,燭光下無論酒或菜都份外誘人。我不用懷疑這些食物是否精美,對於格雷的口味,即使是伯爵也無法挑剔。
看上去我象是佔了絕對上風。
氤氳氣霧中,我的唇角挑起一絲笑意,卻不是為了勝利。
有人在外敲門。聲音不疾不慢,沉穩有力,顯示出良好的風度。
我的另一份大餐來了。隨意披上浴巾,走向房門,對側的鏡面中映出一道慵懶魅惑的身影。這般面目,沒有做男公關而做保安,我自已也為自已可惜。
拉開門,卻微微一怔。
知道格雷必會派份量級人物出馬,卻沒料到會是他。
三號。
這負責追拿我的男子,想不到又會被派來做我洩慾的工具。老天還真是搞笑。
4
牛腰肉很嫩,牡蠣鮮美多汁,Highland Park醇厚而完美。一個極品之夜。
何況我的桌伴如此具有沉默之美德。
慢條斯理地用完餐,放下刀叉,我取過雪白的餐巾拭嘴,打量著坐在對側的三號。
面容端正,面板雖嫌粗糙了些,肌肉卻很結實,肩背寬闊,雙腿勻稱修長,加上敏銳的反應和精練的眼神,如果說男人也有品級之分,這個該可劃到中上。
他的神情也很鎮靜,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心中所想。
我微微一笑:“不來杯酒麼?你什麼都沒吃。”
“不了。謝謝。”三號的回答極其簡潔。
“不用謝,我是怕等會你體力透支。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嗎?”
三號沉默更久,終於緩緩點頭。燭光下看得分明,他面色雖未變,額角的青筋卻急遽地跳了兩跳。
我不由失笑:“你不要太緊張……你在怕我,還是怕房內的監視器?或者格雷?他在你臨來前,向你交待過什麼?不許和我多說話,也是其中之一罷?”
三號目光一閃,似是有些驚異,卻還是沒有開口。
看來我是猜對了。
“真是無趣……幸好有些事,不用說話,也可以照做。”我嘆息著站起身來,遊戲規則既已都知,那我也不必再浪費時間,“順便問一句,你之前有和男人做過嗎?”
“沒有。”答得如此僵硬厭惡。
答案在我預料之中。我早知格雷不會順當讓我如意。不過這有什麼要緊。
“沒關係。”我淡淡轉過身,走入臥室,“進來吧,只要你聽話就行。”
窗外的雨還沒有息,瀝瀝敲在磚石上,隱隱有滄桑的味道。我將主燈熄去,只留一排壁燈,轉回頭,三號已立在房門口,襯出利落黑色剪影。
“你知道,世上最難以忍受的是什麼嗎?”我尋了根白色絲帶,將長髮緊緊地在腦後束起,“最難忍受的,不是痛苦,而是空茫。”
三號仍站在原地,什麼話也不說,我也不理他,自顧自地說下去:“曾經我被人蒙上眼睛,塞住耳朵,身上纏滿最細膩的蠶絲,最後,包入一隻特製的氣囊裡,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沒有感覺。”
我咬住絲帶的一端,在髮尾繫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