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時候戰死的將士還多了。”
初然輕輕皺眉,伸手指了指幾行字,“這是什麼意思?說他們沒有罪,不過是被冤枉的,有罪的反而是旁的不相干的官兒?”
穆信緩緩搖了一下頭,“這是當時官場裡的舊規矩了,據聞那個時候不少有錢有勢的如若被查出和貪汙案有關,皆找了上頭的一人幫忙保釋,而將其罪名強加至另一人身上。”
初然驚愣愣的看著他道:“這樣?這樣也行麼?!那些當官兒的都是傻子不成!”
“丫頭,你沒聽過有句話,叫做‘官官相護’?”溫子楚面無表情地端起酒杯,放在唇邊卻似乎沒有要飲的意思。
穆信垂眸又翻了一頁,他神色淡淡的,就這麼看著,不知心裡是怎麼想。
“在這裡……”他提筆往紙上一勾,道:“當年洛陽貪汙案涉及錢英的那幾個官員。”
鮮紅的硃砂畫出的那一個名字,初然同溫子楚瞧得是明明白白,一時臉色都有些難看。
溫子楚伸手擰著眉,不欲相信的嘆道:
“是、是他……
“真的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估計應該都知道兇手是誰了吧?
=v=
☆、【前因後果】
更聲敲過兩回,汴梁城內又回覆到一片寂靜裡,客棧和酒店的小二正在將門外的棋子打好,收拾整齊,熄了兩盞燈籠,方才回到店裡。
遠遠的,迴盪了幾聲犬吠,連最後一批巡街的捕快都已經走了,除了守於城門附近的守衛,別的地方几乎沒有什麼人。徐徐的微風,將街上彩色的布幔吹得紛紛揚揚,肆無忌憚地抖動,地上的枯葉打著旋兒滾落,明月瀉了一地的流銀,平坦的大道上竟也反射出些許朦朧的光輝來。
城西南楊柳巷深處,著落一棟宅子,門上寫了“劉府”二字,方圓佔地十數頃,乍一看去似乎宏大非常,奢華而不可言,但仔細觀之,倒覺得其中擺設甚是簡樸素雅,清寒單調,並不顯鋪張浪費,反而有幾分親切之意。
那院中種了不少楊柳,正值夏季時候,綠葉蔥蔥,蟲鳴聲聲,清涼入脾,倒是開懷不已。
見得這露水漸漸染滿了枝條,輕輕低落幾滴在地上,樹下就積了點點的水漬……
寂靜中,猛然間有一人黑靴踏迅速了過來,他身形矯捷,腳步輕快,顯然武功不弱。
忽的在前面空地裡停下,左右環顧了一圈,確信無人發現自己的行蹤,黑衣人一個翻身就躍到了牆的那一面。他方向感甚強,幾乎沒有走彎路,說明對著府裡的構造是十分熟悉的,若非之前來這裡看過數次……那麼,還能是什麼人,別有用心?
東院子裡,挨著書房的位置便是劉大人劉景的臥房,他的夫人早些年前就過世了,獨子尚在揚州任刺史,如今府中只他一人居住,難免顯得冷清。
風高月明,寂寂無聲。
床前的帳幔微微動了一動,桌上的蠟燭早已滅掉,茶壺裡的水也涼透。這時候緊閉的房門突然發出一聲輕輕的脆響,只見得門閂被人小心翼翼自外面推了開來,這下手極其的謹慎,不多久,一根細小的竹管便從門縫裡伸了進來。
繚繞的白煙從那管口悠悠吐出,很快就在屋子裡散盡了,鋪上的人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呼吸仍舊均勻。
約摸隔了半晌,門“吱呀”一下開了,依舊是那雙黑靴映入眼簾。此人立在房中,靜靜注視著床上的劉大人,待肯定了他已然昏睡過去之後,才款步往裡面走。
左側的立櫃上零零散散擺了些許裝飾的花瓶古玩,他環顧了一週,最後還是往櫃子這邊行來,伸手在上面翻了翻,終於尋到了一處滿意的地方。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本藍色的冊子,未及多想,就把書冊偷偷塞進一疊經文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