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了,什麼也看不清楚。人群立馬擁擠著跟上去,周遭吵吵嚷嚷,她卻覺得有些無趣,方閃身尋了空隙出來。
站在街上,萬人空巷。
這次自己因為得病,在城郊結結實實的被關了一個月,如今疫病祛除,京都又恢復如初,可她心中總覺得空落落的,說不清道不明。
難不成會是由得什麼人的緣故麼?
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宿府,大門尚且敞開,她舉步就往裡走。
“哎呀,回來啦?”
正對面就迎上在驗收貨物的陶木晴和宿兮二人,初然愣愣了一會兒,方點頭。
陶木晴對著下人吩咐道:“東西沒有問題,在倉庫裡擱著吧,晚些時候我會喚管事兒去複查一遍的。”
“是。”
說完話,她又揚起臉來朝初然笑道:“身子好了就知道往外面跑,這回又去哪了?”
“今天是邱相鳴行刑之日。”初然把披風取下來,拍了拍上面的風塵,“我適才去看了看。”
“殺人砍頭有什麼好看的。”陶木晴沉下臉來,癟了癟嘴,“那樣的人,看了也是晦氣。”
“我沒去刑場,就只在街上瞧了一陣。”初然解釋道,“他……他嘴角還笑著呢,你說奇怪不奇怪。”
聞言,宿兮眉峰微擰,沉聲道:“這樣心態的人,倒也是少見。”
“心態?我看是變態吧。”陶木晴咬咬牙,袖下拳頭赫然握緊,“就為了一己私慾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虧得他還能笑,幸而我沒看見,若是看見了,只怕要灌他幾大碗毒蛇毒蠍子才解恨呢。”
宿兮聽罷,啼笑皆非,搖了搖頭:“你啊……”
“我怎麼了?我又說錯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就沒想過冤冤相報無時了麼?”
“你都有道理,橫豎我說不過你……”
看他二人正打情罵俏著,初然心底暗笑,悄悄地準備要走,陶木晴卻正好叫住她。
“誒,你先別急著溜。”
初然停住:“怎麼?”
陶木晴向她揚了揚手裡的禮盒,笑得一臉詭異:“我要去一趟王府,你可要跟著一起?”
“王府?”她不解其意,“去王府作甚麼?”
“去王府答謝人家啊。”陶木晴笑容燦爛地湊過來,“穆大人在你病中可是極其細心的照顧呢,咱們總不能不表示點兒心意罷?”
初然猛地覺得耳根發紅,她心虛的後退一步。
“還有溫世子呢。”陶木晴伸出食指來擺了擺,“聽說封禁令還沒廢除時,他可是特意跑到城郊去看你,依他的身份能做到這般地步著實是難得。”
“他來看過我?”這事倒是沒有聽人提起過,“真的?什麼時候的事兒?”
“呃……你還在病裡的時候吧,也是石晏告訴我的。”陶木晴轉念一想,到她耳邊笑問道,“來,老實告訴師姐,他們兩個,你更中意哪一個?”
“誒?”初然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愕然回頭去看她,“他們兩個?”
“他們待你這麼好,可不像是尋常關係。”陶木晴笑嘻嘻地搖搖頭,“別說是什麼江湖朋友講義氣,人家世子可不是江湖人士哦。”
“別瞎想了,怎麼可能的事。”初然沒奈何的聳聳肩,“世子暫且不提……穆大人可是明明切切的跟我說了……他眼下不會談及兒女私情的。若說當真對我有意,恐怕也不會開口告訴我的。”
說到後面,她有些難過地低下頭去扯一邊兒探過來的枝葉。
“……”
見她表情暗淡下來,陶木晴一時也有些尷尬,輕輕拍了拍她肩原想說些什麼,忽而又覺得感情上的事自己似乎是對她太過關切一點。情深還是緣淺,到底都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