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的是左手,還真是倒黴,安桀咬了咬唇,因為痛得實在有些厲害了。
“李彥,怎麼回事?撞了人都不知道要道歉了?”一箇中年男人過來,口氣頗嚴厲,而剛才的男人立即轉身,“經理?!對不起,我遲到了!”
“遲到事小,你這文明禮貌的態度倒是要再學一遍了。”
有不少人已經看向這邊,而安桀發現這個中年男人正是先前跟席郗辰坐一桌的人!下意識擰了眉,正要拉樸錚,結果身後側有人輕扶住了她的手臂,一塊手帕按在了她微沁出血的左手肘上。
“你需要去醫院。”
安桀瞬間變了面色,而四周也莫名安靜了一下。等緩過神來,緩緩推開那人的手,“別碰我。”白色沾了血的手帕掉在了地上,“不要碰我。”她輕輕地又說了一次。
“郗辰?”
“……恩?”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我叫你了好幾聲你都沒應。”安桀抬頭看他。
席郗辰只是又收緊了一些手臂,沒有吭聲。
安桀推推他,“這裡人很多。”
“安桀——”他叫了她一聲,卻久久沒有說話,現在簡安桀在他懷裡,在他能碰觸到的地方,屬於他,“安桀,說一聲我愛你。”
被鉗制在懷裡動彈不得的人只能好脾氣地答,“我愛你。”
“……謝謝。”
二十五、一個夏天
兩年後舉家移民加拿大,其實這舉家也就兩個人。席郗辰已經向董事局正式提出辭呈,於今年年底隱退,不再涉理公司任何業務,有不少人惋嘆,說急流勇退太過可惜,但他並不覺得,她也不覺得。安桀現在感覺自己跟他都有些任性,恣意妄為,她想去看楓葉,他說好,於是就來了,雖然這一次的確是大動干戈了點。不過也不錯,換個環境,本來她在國內記掛的人就不多,到哪裡都一樣,而郗辰大概是未雨綢繆,擔心她會對婚姻生活產生厭倦情緒所以想著法子讓她感動,覺得快樂,離不了他,其實現在怎麼可能還離得了呢。
搬來兩個禮拜,附近的人還都不認識,其實也還沒怎麼出過門,東西運過來後就一直在整理,不多,但安桀弄起來就是喜歡細枝末節的來,郗辰說過她吹毛求疵。
這天終於算是大功告成,一向只會在旁邊看的人倒是說了句“完美”,完不完美她不確定,但自己覺得舒服喜歡就行了,房子不大,兩層帶一個閣樓,不算新也不算舊,倒是挺貴,花了35萬加幣買了五年房產權。
不過這區環境很好,很靜,離商業中心也不遠,安桀買毛毯的時候走去過一次,半小時的路程,有很多商店和旅館,當時帶了張地圖竟然也沒有迷路,繞了一圈買到了不少東西回來。
沿途過來發現還有不少可去之處,心裡更加多了幾分喜歡。她跟郗辰學生時期都有過幾年國外生活的經歷,現在搬來住在這異國他邦也就不會有太多背井離鄉的感觸。其實主要語言通就沒多大問題了,人相處起來都是大同小異,而她也向來不怎麼跟人交往,這方面的問題就更少了。
安桀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叫馬瑞的老人,每天夕陽西下的時候他會從她家門口經過,然後二十來分鐘後又走回來,有一天安桀在廚房裡做飯,他敲了敲她的窗戶,“你花園裡的橄欖要澆水。”
安桀看了他一眼,伸出頭看了看左邊屋簷下種了一星期的小橄欖,“它們沒死啊。”
“不澆水就死了。”老人說完揹著手就走了。
然後安桀跑到樓上去問席郗辰,橄欖需要澆水嗎?他說應該不用,結果兩天後她家的橄欖都死了。
安桀後來知道那位老人叫馬瑞,住在他們的下一個街區,從事園藝事業,所以每天飯後散步時常常關照別人家的花草樹木是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