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啟星倒是個妙人,表面上看一副古板的模樣,可這私底下,也是很懂得變通的。”葉鈞滿臉笑意躺在病床上,此刻病房裡,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依著劉啟星的意思,就是對外強調傷情已經有所抑制,大概在五六天後,就能清醒過來。換句話說,我還能夠這麼靜靜待在這間病房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星期了。不過,時間也夠了,希望孫凌那傢伙千萬別讓我失望。”
江陵市警察局裡,董尚舒等人正炯炯有神打量著電視熒幕,當看見一個西裝中年人鎮定自若走下一輛轎車,已經醒轉的牛少平也不需要董尚舒提醒,就指著電視熒幕,驚叫道:“就是他!他才是主使者,我就是被他唆使後,才做出這些錯事的!”
“哼!你的錯事可不僅僅只有這些!”方文軒冷哼一聲,嚇得牛少平趕緊捂住嘴巴,“李局長,現在去查一下,這個人到底是誰?還有,車牌也查一下,應該有用。”
“恩,我這就安排人去辦。”
李懷昌也不扭捏,當下急匆匆離開審訊室。
這時,出去好一陣子的陳勝斌才返回審訊室,站在門前,朝董尚舒喊道:“尚舒,你先去一趟醫院,你爺爺讓你回去。”
“沒看見現在還有事情要忙嗎?”董尚舒嘀嘀咕咕好一陣子,“算了,你們盯緊點,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回醫院告訴我。”
“放心吧,有文軒在這裡,肯定能處理得井井有條。”張磊笑了笑,拍著董尚舒肩膀,“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儘管搞不清楚這些人的來歷,不過很明顯,都與葉鈞有關。
不過,當瞧見董尚舒離開後,牛少平也是暗暗鬆了口氣,畢竟這董尚舒整人的手段實在太過令他驚悚,有他在,牛少平認為自己跟牛強的人生安全,鐵定得不到保障。
董文太坐在椅子上,與身邊的汪國江、胡庸春、以及鍾正華夫婦圍成一局,幾人都在討論著一些年輕時的糊塗事,不時還會傳出一些笑聲,這讓一旁的葉揚升、董素寧等人極為費解。
可實際上,董文太很清楚葉鈞在裝病,而胡庸春也早就清楚葉鈞的身手,能逼著胡安祿出手的葉鈞,顯然不可能被一些小毛賊弄傷,尤其受傷的部位還是心房這種位置。至於汪國江與鍾正華,倒是不急不躁,反正董文太這位葉鈞的親外公況且能夠談笑風生,若是他們還擺出一副悲憐世人的惆悵,這勢必就會遭人詬病,被人冠以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代名詞。
“爺爺,找我什麼事?”
正當汪國江大談在那動盪十年的經歷時,董尚舒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董文太朝汪國江等人笑了笑,然後緩緩站起身,領著董尚舒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在兜裡摸了很久,董文太才取出一個綠豆大的鐵塊,遞給董尚舒,“尚舒,明早就是公務員考核,我不管江陵的事情有多麼麻煩,都給爺爺老老實實先回去把試考完。之後,你在江陵愛怎麼鬧,就怎麼鬧,聽明白沒有?”
“可是…”
董尚舒臉色一急,但董文太卻大手一揮,打斷了董尚舒的話,“沒有任何可是,公務員考核,這是你心甘情願的。再說了,你就算不替爺爺想,不替你爸跟你媽想,也不替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小鈞想,你也要替王家村的村民想想,是不是?”
眼見董尚舒執拗的臉色有些動搖,董文太輕拍著董尚舒的肩膊,“爺爺沒指望你能出息到光耀門楣,但以後也別再無所事事,成天惹是生非。當然,就算以後做官了,爺爺很相信你不會幹一些貪贓枉法,藏汙納垢的糊塗事,但也希望你能為民請命,將這滿身的浩然正氣用在正途。”
讓董文太有些意外的是,只見董尚舒默不作聲接過那顆綠豆大的鐵塊,同時指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塞進耳朵裡,就能得到正確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