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他只得道:“竟成,我國是小農社會,各地的私塾、書院針對的主要是科舉,主要是在鄉村;可新學教育不同,他們面對的是就業,全以城鎮為中心,一旦連小學也公立化,私塾盡廢,那農村將不再有什麼學校,耕讀傳家之傳統也不復存在,這便是許大人等人擔心的農村文盲化。他說的文盲不是不識字的文盲,是不識文的文盲。”
“我們可以建希望小學啊……”楊銳下意識的說出這個詞,可隨即卻住口了。
“其實新學能教會學生的,僅僅是知識,至於文人的風骨,那真是半點也沒有。以前清國的情況看,再怎麼落後的老學究也還是有準則和為人底線的,可留學回來的那些學生,為求做官,毫無底線操守可言;而以昨日遊行之事看,老學究們再怎麼不滿於政府,也不會挑動學生,自己卻隱於身後坐看流血。
昨日晚上孑民和我們討論了這些事情,哎!”蔣維喬無奈搖頭,“他們為了上位,毫無道德底線可言。陳仲甫之前對孑民提過遊行之事,孑民根本就不同意,可孑民不同意,他們還是偷偷的瞞著孑民做了,只在學生出校後才通知孑民,虧孑民之前還對這些人信任有加。”
蔣維喬說的有些離題,還有給蔡元培脫罪之嫌,楊銳不想糾結蔡元培是否提前知道遊行的事情,只問道,“那你怎麼看?”
“我認為既然還存在科舉,那就私塾就不能廢。”蔣維喬道。“即使沒有科舉,也還有小學教育市場化一策。”
“可私塾的教育能教授拼音嗎,學生學習進度怎麼辦?愛國教育怎麼辦?整理整頓這些素質怎麼養成?”楊銳一口氣連問了三個問題。
“竟成應該是沒看我提交的報告吧。”蔣維喬問道,以給學生求情的人數和頻率看,想來楊銳從昨天到今天什麼公務都處理不了。
“嗯。我只看了前三頁,你現在說罷。”楊銳道。
“我先從簡單的說起,”蔣維喬道:“整理整頓這些素質教育並不是難事,即便是公立小學也不存在這種教育,既然都是額外的,那私塾和公立學校是一樣的;愛國教育,如果不是單單忠誠於復興會的話,那也不是問題,忠君愛國的文章歷朝歷代數不勝數,我們只要選定教材便好,且私塾教授本是些老學究,忠君愛國教育反而比公立小學要好。
最後拼音教育了,”蔣維喬說到這裡有些笑意,“這其實不是問題。剛開始我們找了一些過了學齡的成年人測試,那自然是拼音認字快,可以這幾年學生對照成績看,拼音對於小學生認字教育在速度上並無什麼優勢,反而在作文上有很大劣勢——公立學校用拼音教出來的學生,中學作文得分要比私塾學生作文得分平均要低十分到十五分。
私塾教學主要是背詠,以文章為主,學生功底扎死、文理通達、出口成章;公立學校大多是拼音,以認字為主,選用的課本極為通俗,接近白話,只為當前認字所編。
由這些年的總結所知:若是要掃除文盲,那必要拼音認字,因為成人已過了人生中之最佳記憶實際,不能透過背詠耳燻目染、滲透教導,但對適齡學生,若只考慮認字,拼音最佳;可要精於國文奧義,還得用私塾那一套老辦法——在學生記憶最佳時,透過背詠疏通其文理,培養起文意,如此才能作好文章。”(未完待續。。)
辛卷 第五十一章 無罪
即便是再反對楊銳開槍‘擊斃’章士釗之人,也不得不承認槍擊之後,準備來總理府求見楊銳給學生陳情的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關於總理暴虐的惡名也在右派分子中傳揚——人都有向善的一面,可越是向善,就越會同情弱勢的一方,更何況學生的初衷確實是為這個國家好,是正義得不能再正義的舉措。
憑藉這種同情,再加上基督教青年會以及各地教會學校鼓譟,一場全國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