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何時舉報?他們恨不得把每一任官員都揪出來報復。
想明白這種細節的楊銳並不高興,這種行為在他看來依舊是奴性不淨的表現。國人有一種家禽的習性,那便是面對上級恭敬順從,領導說東自己絕不敢說西,可轉頭面對同類,那卻是瘋狂撕逼。這就是好像雞鴨一樣,對主人低頭諂媚,對同類廝打互咬。又或如後世網路,絕大部分詆譭黨、詆譭政府的人現實中一旦面對官員、面對警察,都汗毛髮聳,網上說的那些惡毒詞語半個字都不敢吐,怕跨省、怕精神病院、怕人民民主專政……
而且很可恥的是,他就是這樣的人。不說官員警察,記得大一在滬西校區,某日寢室樓熱水爐壞了,學院的一個幹事跑來調查,後到寢室發飆,說熱水爐只能開啟水,不能裝熱水洗澡,熱水爐壞了就是有人裝熱水洗澡所致,且有人看見你們寢室的人裝熱水洗澡云云。
身高馬大的他只是說自己沒幹。也不知道誰幹的,反倒個子最小的寧波同學據理力爭。說大家都裝熱水洗澡,為何專找我們?最後吵著吵著。那幹事忽然大喝:“你是哪個系的?名字學號告訴我……”這一句如同驚天霹靂,當即讓所有人聳了。
當然,那時候才大一,入校三個月不到,若是到了大三大四,誰會被嚇住?可就這麼一次,霹靂下的膽戰心驚讓他發現自己絕不是一個勇敢的人。面對那些可以左右自己命運前途、或以為他們可以左右自己命運前途的人,他骨子裡還是怯弱無比,委曲求全……
“司令。到了。”楊銳回憶著往事,車到龍門客棧後,前排的葉雲彪輕聲提醒道。
“哦,到了啊,”楊銳此時才回過神,卻見車外都是身著禮服排著方隊被分封的貴族將校,他們比楊銳早到此地。除了他們,主持會議的理藩院尚書王季同笑著站在一邊。
沒有軍樂隊,楊銳一下車。打頭的齊清源上將立即上前敬禮道,“下官清源見過司令!”
他敬禮,其身後的方陣也齊刷刷鄭重敬禮。掃了這些喜氣洋洋的人一眼,楊銳回禮道。“不必多禮。都進去吧!”
“是,司令。”一干將校聲如金石,待王季同陪著楊銳進去後。這些人才依次入內。
“哎……”通向客棧頂層的電梯裡,獨處於此的楊銳對依舊笑意不減的王季同嘆了口氣。一句他忍了許久卻一直沒說的話此時說了出來。“小徐啊,我總覺得分封是自絕於天下!”
“是的。我們商量的時候考慮到了這個結果。”王季同毫不掩飾的說道。
“你們?你們是誰?”楊銳早知有一大幫人在推分封議案,不想王季同也是其中之一。
“竟成不必著急,一會璇卿就會向你坦白的……”王季同見楊銳很警覺,不由微笑。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頂樓,王季同笑著將楊銳領到了總理套房,鍾光觀、秋瑾已經在那裡等著了。見他來,身著官服,腰懸長劍的秋瑾還對他笑了一下。在鍾光觀將茶沏好後,會談正式開始。
“分封最開始是我的主意,我將其與枚叔商量後,他極為支援。他出面說通了憲鬯和小徐還有你,我除了說服了已逝的輒任先生,還透過女子復興會做了稽疑院代表的工作,讓投票的票數超過了法定票數……”秋瑾剛開始說的時候,臉上還有些紅,但一會就神色如常了。
“可我明明下令要徐貫田不讓代表們投贊成票……”終於知道是誰策劃了這一切,楊銳開始追究細節——稽疑院代表的失控讓他極為警惕。
“這不算什麼。”秋瑾笑道,“我在投票的前一天晚上讓代表的妻子跟代表們說:總理大人希望分封,徐貫田那裡只是一種政治姿態罷了,她們傳遞的才是真訊息。”
“就這樣?”楊銳心裡有些發苦,他相信秋瑾說的是真的。國人對小道訊息、坊間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