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總理府的侍從接到命令後,對著身前的異國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其從偏殿帶入到銀安殿中。
“朱耐德見過總理大人。”一個身著白色漢服的中年人一進來就對著主座鞠躬,讓人看不懂相貌。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此人長的比一般人魁梧。
楊銳沒有客氣,待朱耐德三鞠躬後才道,“請坐吧。上茶。”
聽到楊銳的聲音,朱耐德這才抬起頭來。或許此人在中亞人看來極有特點,可在楊銳看來,這和他以前見過賣切糕的新疆人毫無兩樣,唯一的不同,就是此人目光較為有神,臉龐更大、鬍子更密而已。
“希瓦到此幾千公里,閣下此來一路可好?”待朱耐德坐下後,楊銳發言問道。
除去開始的那句漢語,剩餘的交流就只能靠情報局的通事了。張實帶來的人把楊銳的問題翻譯過去後,本已經坐下的朱耐德立即起身回答,旁邊的通事道:“託大人的福,這一路走的很順利。我看到鐵路已經修到了西域省內,希望貴國能早日出兵,驅逐俄寇。”
情報局的通事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他對朱耐德言語的修飾聽的楊銳很不舒服。對於他來說,人與人的交流了解,最重要的就是語言和神色,好好的話被他一翻,弄得兩相不配合,甚是討厭。
“中國很快就會出兵,只是閣下準備好了嗎?”楊銳皺眉之後也是無奈,這種小語種翻譯只能仰仗滿清遺留下來的理藩院,人才的培養不是一蹴而就的。
楊銳很快出兵之語讓‘賣切糕的’眼睛發亮,他本低著的頭有些敬畏的看了楊銳一眼,回答道:“回總理大人:我們早有準備好,只是俄寇有重兵在塔什干。我們缺少武器,難以對敵。”
武器是剛才張實曾提到過。此時見朱耐德提起,楊銳道:“武器彈藥會隨你一起回去。數目足夠你裝備一個旅的軍隊,另外作為軍費的五百萬盧布和二百萬兩白銀,這些……”,楊銳見朱耐德越來越緊張,笑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還是像朝鮮當年那樣記賬吧,這些軍火錢餉就以低息貸款的形式交給貴國,以後貴國可以用當地的物產償還債務。”
楊銳一提朝鮮和貸款。朱耐德心中便是一震。大家都是聰明人,如果這筆軍火和款型是無償的,那今後的希瓦存不存在還未可知,但如果是貸款,雙方是商人式的借貸關係,那希瓦作為一個主體是很有可能會繼續存在。
又深深的鞠了一躬,朱耐德開始說話,通事道:“謝總理大人的大恩,在下銘感五內。只是……。”通事忽然有些結巴,“只是,軍火和款項大多,我擔心希瓦償還不起。”
“軍火可以租借。”楊銳沒想到朱耐德還是個精細人。“閣下殺了俄國人後,可以把他們的槍繳獲還給中國;款項嗎,用多少就是多少。現在多準備一些總是沒錯的。”不想在細節上浪費太多時間,楊銳說完又道:“我們的目的都是趕走俄國人。槍在你們手裡,和在我們手裡其實是一樣的。關鍵是要獲得勝利。”
“是的,總理大人,願真主保佑您!”通事翻譯道。
“後續的事情你和張實商議吧。我要提醒閣下的是,中國對貴國毫無吞併之心;另外請務必督促管轄好貴**隊,以和復興軍配合行事。可以說,貴國百萬人民的將來,全操持在閣下手中。”楊銳道,說罷就端茶送客了。
言談雖短,但朱耐德此次來京無非是要親見楊銳,以明白他支援希瓦起義反俄的用心。說到底,他還是怕中國變成另外一個俄國,既然已經明瞭楊銳並無吞併希瓦之意,他就放心了。
朱耐德走後,楊銳看著一邊的張實道:“那邊的局勢怎麼樣了?”
“局勢還是很混亂。”張實說道,“土耳其斯坦總督庫羅帕金特想以暴制暴,他準備在下個月將去年大起義中被抓的那數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