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雯心頭忐忑。她看著跟著自己的男寵張海,心中念頭轉了一圈。道:“你去看看學社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有事情再回來這裡告訴我。”
“出事情?”在昨夜的調教中未回過神來的張海有些發木,他搖晃腦袋道:“會有什麼事情?”
“讓你去你就去。問這麼多幹什麼!”杜雯氣惱道,她總是覺得這個男人無法跟上自己的節奏,笨的要死。“回來的時候注意身後,別被人跟著了。”
女王發怒,張海莫敢不從,他甚至沒聽清後面那句話就快步往學社行去,而杜雯在原地轉了一圈,看到街對面的麵攤生意正旺,便過街去那邊坐著了。
租界裡因總理遇刺一案正輿論紛紛時,博覽會這邊楊銳卻像沒事的人一樣,甚至連程莐昨天晚上都不知道男人經歷了那樣一場兇險,只待李子龍進來彙報說吳稚暉求見時,她才預感到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楊銳正在吃早飯,豆漿鍋貼加粢飯,這是博覽會組委會統一供用的,在北方他素來吃的是油條燒餅。“吳稚暉來幹什麼?我跟他不熟。”
“先生,這……”李子龍看著程莐一眼,不太好說話,因為總理昨天已經交代過他不要將刺殺一事告訴夫人,以免她擔心。
程莐看著李子龍目光掃了自己一眼,當下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說罷就要起身。不想她一起身就被楊銳攔住了,他對著李子龍道:“說吧,吳稚暉到底什麼事情?”
“總理,吳稚暉希望總理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放了那些學生,還有他想……”李子龍停頓了一下,再道:“他想總理念在汪兆銘等人一心為國,只是鬼迷心竅的份上,對那他們從輕發落,留這些人一條性命。”
汪兆銘是同盟會的名人,程莐早年在同盟會剛成立的時候就認識,現在聽到他們因刺殺楊銳被捕,不由驚呼了一聲。
“呵呵,他果然心中沒有對錯善惡,誰被欺負就幫誰啊。”楊銳對吳稚暉的厭惡除了他親近孫汶外,更多的原因在於他居然被洋人蠱惑,要在全中國推行世界語,何謂世界語?這不就是以洋人語言為基礎的另一套殖民地用語嗎。
人和人的競爭、國家和國家的競爭、民族和民族的競爭,這些東西說到底都是表面上的東西,真正的競爭是文明和文明之間的競爭,文化和文化的競爭。中華的文化最為獨特也是最優秀的地方在於她的字,不管是簡體還是繁體,都是蚯蚓般只求精確毫無想象的西方字母難以企及的。任何哭著喊著,或以人類大義、世界公理為名。要廢除漢字的人那就是他楊竟成的敵人、復興會的敵人,而吳稚暉恰恰是最熱衷於廢除漢字、實行世界語的人。
想到吳稚暉的‘惡行’。再想到他匪夷所思的請求,楊銳壓下惡念。不動聲色的道:“你把他請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說。”
沒想到楊銳居然會接見吳稚暉,李子龍呆了一下才出去請人,而坐在他身邊的程莐卻有些侷促不安,從朝鮮之事後,她就發誓再也不介入同盟會和復興會之間事情,可如今自己的丈夫又遭到一次刺殺,而兇手還是她所認識同盟會的同志,這讓她無法自處。
程莐侷促間。吳稚暉一會就進來了,他對著端坐於客廳的楊銳深深鞠了一躬,高聲道:“草民吳敬恆見過總理大人。”
“稚暉兄不必客氣,十一年前一別,物是人非,真是不慎唏噓啊。”楊銳皮笑肉不笑,也沒有起身,只是敷衍式的拱拱手,就請吳稚暉坐下了。
吳稚暉沒想到楊銳會接見自己。進來一開始又提及十一年的愛國學社,他也就不客氣的坐在到客座上,然後接話道:“是啊,十一年前。大人與草民還是一個鍋裡吃飯、一個學校教書,不想十一年過去,大人已是柄權在握。一國之尊了。”
“呵呵,一國之尊又如何。還不是差點死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