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味道。
我像是走在懸崖上,望不見前路,也無法後退,只能硬著頭皮咬著牙關繼續前行。
我曾經的夢想是:一次便戀愛成功,嫁給初戀,與之生兒育女,在吵吵鬧鬧甜甜蜜蜜中&共度餘生。
然而現在才明白,這個夢想簡直是太高難度。
就像是你跟聖誕老爺爺說:“聖誕節我想要獨角獸。”
聖誕老爺爺鄙視地望著你:“你可以實際點嗎?”
你點點頭,說:“好吧,我想要一次便戀愛成功與初戀結婚生兒育女共度餘生。”
聖誕老爺爺清清嗓子,道:“親,你的獨角獸想要什麼顏色?”
由此可見,這是多難實現的願望,比中國隊七比一奪得世界盃冠軍還難。
如果再讓我活一次,我絕對十六七歲就開始談戀愛,一直談到三十歲才考慮結婚。
只有多談兩次戀愛,才能真正看清哪種男人適合婚姻,哪種男人不適合。
就跟你買黃瓜似地,要不多在菜場裡逛逛,哪裡分得清老嫩好壞。
現在黃瓜都能抹激素裝嫩了,何況是比黃瓜聰明好多倍的男人。
總之,戀愛不能隨便,婚姻更是要慎重。
而我,恰好就是一不慎重的反面教材。
不過我這反面教材雖然有諸多缺點,可卻有一個優點,就是看得夠開,不會整日為可能發生的糟糕事而傷懷。我的邏輯是:如果說糟糕事將來沒有發生,那現在的鬱悶就是虧大發了;如果說糟糕事肯定要發生,那麼你現在鬱悶也沒用。
所以我大部分時間仍舊如常,可是每晚入睡時卻很困難,總是不自覺想起平生恨事,輾轉反側。
辭職手續終於辦好,房子也賣了出去。當最後一次回返房子檢查東西時,我在樓下的郵箱裡取出了一位好友寄來的明信片。
那是她一年之前在安徽宏村旅行時給我寄出的,約定店家在一年之後寄出。
她的明信片上寫道——“兩年前我在這裡,寫給你。兩年後,我又來了。你生了孩子,我有了事業,兩年前的我們都沒有想到這些。親愛的,我累了,可我不想妥協,我知道你也是。”
看著明信片,我頓時淚流滿面。
媽的,字寫得比我還醜。
我拿著明信片最後一次環顧屋子,書房白色的窗簾被風揚起,鼓鼓脹脹的,像是盛滿了回憶。
然而那些回憶都裹著硫酸,會腐蝕我的心。
關上門前,我在心裡默默地道:再見了,我的家。再見了,舊時光。
回C市的途中,我給董承業發了簡訊,告知他房子已經賣了,請他將之前的鑰匙丟棄。
董承業卻回了一條簡訊,反問道:“你覺得你做得對嗎?你就這樣把全部都丟棄了?”
我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輕輕一笑。
是啊,漂亮的房子,安穩的生活,難捨的回憶,多難丟棄啊。
可是我必須要丟棄。
因為,我不想妥協。
回家之後,小猴子看見我激動得跟看見親媽似地——話說岔了,我本來就是她親媽。
我的意思是,小猴子看見我就雙眼放光,趕緊往我胸前撲,把我當一個移動的奶瓶。
吃飽喝足後,小猴子打個飽嗝,甜甜地睡著了。
小猴子從出了月子後就開始瘋長,胖嘟嘟的,身上一捏全是肉。
擁抱著小猴子這個小肉團,我像是擁抱住了整個世界。
至少,我還有她。
賣房辭職後,也沒有一刻的停歇,我馬不停蹄地開始到處看房,最終尋到了濱江路邊的一間小兩室,面積不大,但規規整整方方正正,我與屋主商議好價格後便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