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師兄眼底滿是怔愣,待聲音消失,傳音散去時仍未回過神來。
裴文鈺先一步喊道:「父皇!兒臣當真冤枉!」
「那靈獸本身有病,死了又怎麼能怪到兒臣頭上,兒臣一開始便說了,此事與兒臣無關!」
貴嬪吶吶不言,坐在裴文鈺身邊,柔美的臉上落下兩行清淚。
皇帝看著心愛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的,頓時心軟了,加之此事鬧了半天當真是誤會,便也沒了顧忌,開口便叫貴嬪閨名,「綰綰……」
裴玄遲淡淡道:「長老傳信倒是及時。」
「說的也是。」賀昱瑾緊跟著說:「仙門長老真是仙人之心憐憫眾人,靈獸此等重要的東西喪命,居然擔心牽扯到太子,緊著就傳來了信,此等胸懷讓吾等拜服。」
說著,還裝模作樣的雙手合攏拜了拜。
皇帝聞言面色緩緩沉了下來,他與仙門長老常有交易,皆是給了不少好處,他貴為皇帝亦是如此。
那長老此次,為何主動提出靈獸舊病,而不是借著靈獸之死,來謀取一些寶物?
皇帝被稍一點撥,不禁想多了些,越想越覺得奇怪,連帶著看向貴嬪的眼神都有少許異色。
貴嬪尚未察覺,她啜泣道:「賀將軍此言差矣,仙門長老這是……」
皇帝冷聲喝道:「夠了,這麼多人在,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貴嬪一愣,眼底的淚還未落下,如此便呆住了。
「太子品行有失,當不得太子之位,禁足楓令殿,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外出。」
「貴嬪降為貴人,禁足楓樺殿,抄寫經文靜靜心,也當是為朕,為皇子祈福。」
說完,皇帝擺了擺手,身後的侍衛一併上前,抬起轎子。
儼然是不想繼續就著這件事糾纏下去。
裴文鈺已經完全失了神,為什麼……就如此便失了太子之位?
長老都說了此事與他無關,為什麼還要罰他?
他是無辜的。
裴文鈺直起身,伸手竟妄圖去抓皇帝的轎子。
貴嬪見狀忙伸手把他按下來,「殿下冷靜些,稍安勿躁。」
「我——」裴文鈺眼底一片血色,冷靜?這讓他怎麼冷靜!
眼見著裴文鈺掙扎不休,貴嬪咬了咬牙,直接打暈了他。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貴嬪扭頭喊道:「殿下氣急攻心暈過去了,快傳太醫。」
侍衛匆忙跑來,又是一陣混亂。
殿內放著的孔雀的屍體已經消散,但地上的部分血跡還沒擦淨。
再加之禁足,侍衛們便將裴文鈺抬著送去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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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昱瑾是借著看貴妃的名頭進來的,這會待了太久,眼見著天快暗了,也就沒再繼續留下。
雲洛亭把玉佩遞給他,「這裡面有孔雀的靈力。」
「嗯。」裴玄遲倒了杯溫水,「孔雀屬鳳凰一種,只要殘魂不散,將養些時日可以浴火重生。」
「喝口水。」
雲洛亭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握著茶杯喝了口,「如此,孔雀活過來是不是也不用受靈契的牽制?」
「自然。」
小廚房一早就備好了晚膳。
桌上擺著飯菜,下人都不在殿內。
「先吃飯。」
今天經歷了太多事,雲洛亭都顧不上吃東西,以往悠閒的時候,除了定時三餐,還會有小零食糕點吃著。
這會放鬆下來,倒也覺著有些餓。
飯菜還是熱的,也都是雲洛亭愛吃的菜。
吃過晚膳,裴玄遲拿著那塊玉佩起身道:「我去幫他凝魂,你也累了一天,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