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能以皇權為上,無非是因為天道恆定的規矩。
無人敢越過天道打破而已。
「平空長老已經死了。」裴玄遲不甚在意道:「身為皇子,爭皇權便是順其自然。」
再者說……
他需要天道言之容與不容嗎?
如果不是小貓,天道現在都不復存在,他又豈會將天道放在眼中。
賀昱瑾似懂非懂,但裴玄遲既已為修者,做事自有他自己的道理,也不必多言,「你心中有數便可。」
雲洛亭坐在一旁聽著他倆說話,倒了杯熱茶焐手,外面還是冷些,在行宮待久了,出來凍得不想說話。
殿內放了暖石也不如行宮暖和。
見小貓有些無精打採,裴玄遲握著他的手置於腿上把玩,「夜裡我進宮一趟,與裴文軒商議皇位之事。」
賀昱瑾挑了挑眉,聽著這商議倆字怎麼都覺得好笑。
裴文軒機關算盡,眼見著拿了聖旨,擇個好日子便可行登基大典,僅僅是『商議』又怎麼會把到手的皇位給你。
賀昱瑾說:「如此也好。」
「裴文軒可沒少派人找你,想讓你在外面回不來,我的人攔了幾次,王府附近埋伏的也清了幾批,你若是進宮……」
賀昱瑾遲疑的看向雲洛亭,「不若讓這位公子先去將軍府?」
知道裴玄遲回來,裴文軒必會坐不住,到時候趁著裴玄遲進攻,派出來的殺手若是進了王府,那就麻煩了。
帶去將軍府護著,也省的裴玄遲有後顧之憂。
「不用麻煩。」雲洛亭給賀將軍倒了杯熱茶,「我隨他一起進宮,對吧?」
後面這句明顯是問裴玄遲的。
裴玄遲聞言,從中聽出一絲,若是拒絕,他會自己偷偷跟著進去的意思,便只有應道:「對。」
他們自有分寸,賀昱瑾便也沒再提及,叮囑道:「小心些,若有什麼事及時傳信出來,到時候我自會護你們平安離開京城。」
萬事不可盲目自信,賀昱瑾已然幫他們想好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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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裴文軒靠在龍榻之上,手裡捧著書卷,殿內點著的燭火映的屋裡恍若白日。
彼時,屏風之後傳來腳步聲,裴文軒翻了一頁書,淡淡道:「朕沒空理會純妃,她是死是活不必問過朕。」
抬手間,腳步聲還未停,裴文軒不耐煩的將書砸到床下,「趙凡你膽敢放肆!別以為你是先帝留下的人朕就不敢——」
話音在看見屏風後走出的男人時候緩緩消失,裴文軒眼中劃過一抹錯愕,他忙掩飾下面上的神情,「九弟?那日冬狩回來便不見你,為兄還以為你是出了什麼事,現下見你平安,這真是太好了。」
裴文軒笑著說:「外面的下人也當真是沒規矩,見九皇子來了都不知道通傳一聲。」
雲洛亭藏在裴玄遲的外衫裡,踩著爪下的暖石腹誹道:都已經自稱為朕了,還在裝什麼呢?
聖旨內容如何還未告知諸位大臣,哪怕立他裴文軒為帝,沒有登基大典,他現在也就是個皇子,卻已經入住皇帝的寑殿。
問題都擺在明面上了,還在這裝兄友弟恭?
見裴玄遲不理,裴文軒嘴角的笑僵硬了幾分,外面聽不見絲毫聲音,冬日裡晚上的冷冽寒風呼嘯的聲音都聽不見。
更別提外面太監侍衛的動靜。
安靜的像是與世隔絕一般。
裴文軒搖了搖頭,慢悠悠的拍了兩下手,嗤笑道:「九弟果真不是普通人,未經通傳,沒有皇帝手諭,私自入宮,還避過了巡邏的侍衛,朕當真是小看你不得。」
事已至此,驚慌失措也無用。
裴文軒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