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遠心知省長還是疑心老人家有假,屬喬裝打扮,不然哪有這麼巧,一提到取消農業稅,這邊楊志遠同志就把報告拿了出來。楊志遠笑,說:“湯教授明鑑,楊書記早有準備是實,預謀卻不存在,湯教授臨時起意,於路邊臨時停車,怎麼預謀?怎麼安排?變戲法也沒這麼快,所以湯教授大可以放心,今天湯教授的所見所聞,肯定真實可信,不存在故意為之,巧做安排。所以既沒有預謀,也不存在圈套。”
湯治燁一想,還真是,社港方面再怎麼安排,也不可能讓社港的田間地頭都杵著小領導小幹部,社港方面怎麼就知道他湯治燁就一定會到這塊田裡走一走,沒有這麼巧的事情。湯治燁一笑,沒有順手將報告交給身邊的秘書,而是徑自把報告放進了兜裡。
真正讓省長疑慮全消,還在於省長向老人家告辭的時候出現的一個小插曲。省長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和老人家交談的頗為愉快,收穫頗豐,也該上車,繼續前行了。省長於是向老人家告辭,說:“老人家,耽擱你這麼久的時間,也該走了。”
老人家笑,說:“我們農民別的沒有,就是有時間,湯教授要是不忙,到我家吃了午飯再走也不遲。”
湯治燁笑,說:“老人家,只怕不成,你看看,這次來的隊伍太大,都好幾百號人,都跟著去,只怕擠都擠不過來。”
老人家笑,說:“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現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這幾百號的吃喝是沒問題,但是沒準備,只怕還真是坐都沒地方坐,那我也就不留客了。”
湯治燁笑呵呵地與老人家握手。老人家這時突然冒出了一句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話來,老人家說:“湯教授,我敢斷言你肯定不是什麼教授,而是個大領導。”
湯治燁奇怪,笑,說:“老人家,何以突出此言?”
老人家呵呵一笑,說:“山野之人,雖然見識不多,但並不愚鈍。一來,湯教授真要是省農業大學的教授,病蟲害防治方面的專家,怎麼自始至終,只問產量、收成、奔頭,不問去冬今春油菜籽病蟲害的防治情況,真教授不會這麼做。”
湯治燁哈哈一笑,說:“看來本教授還是不夠專業,老人家,既然有其一,肯定就有其二,那麼不妨說說其二。”
老人家接著說:“其二,楊書記孟縣長在咱們社港,那是多大的領導啊,在你湯教授面前卻是畢恭畢敬,小心謹慎,有如眾星捧月,所以據此分析,湯教授定非教授,定為領導是也。”
湯治燁哈哈一樂,看了楊志遠一眼,說:“楊書記畢恭畢敬?小心謹慎?我怎麼並無此感覺。”
湯治燁和老人家握別,說:“老人家,智者也。”
此小插曲,再怎麼編排都編排不出來。湯治燁疑慮頓消,樂呵呵地回到車上,心情很是愉悅。湯治燁這時終於有機會問楊志遠一個問題:為何初到田間之時,將本省長連降數級,省長成了教授?
楊志遠笑,說:“社港這幾年農業生產得以發展,省農業廳的專家,省農大的教授首居其功。為何?因為楊志遠同志出出點子,想想辦法還成,但具體到全縣農業生產怎麼佈局怎麼合理有序地發展,這麼多蔬菜果木的病蟲害怎麼防治,大棚蔬菜的防寒防凍怎麼處理,如何增產如何增收等等這些,都得有勞農業方面的專家教授出謀劃策,現場指導,所以在社港,只要是農業方面的專家教授,在社港肯定是備受尊重,很是吃香,逢家遇戶,只要自稱是專家教授,鄉親們肯定有酒有肉,熱情相待。”
湯治燁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幾排的楊建中一眼,說:“這麼看來楊廳長和楊書記有些淵源?”
楊建中點頭,也不隱瞞,說:“我和楊書記認識十年有餘,當年他在楊家坳,我在農科所,就有合作,屬老交情了。”
湯治燁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