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安茗接到暗訪小組的電話,也在此時趕到現場,一看于小偉如此張狂。她走到于小偉的面前,亮明身份:“我是省電視臺新聞部的主任安茗,我想請問一下,是誰賦予你打人、砸機器的權力?”
于小偉不知道安茗還有個另外的身份,市長夫人,他頗不以為然,心說,你新聞部的主任又怎麼樣,到了會通,我就是老大。于小偉毫不在意說:“安主任,是你們電視臺的記者不夠意思在先,到了會通也不打聲招呼,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慢慢談就是,要錢給錢,要物給物,何必扛著個攝像機偷偷摸摸的搞什麼暗訪,有這必要嗎?傷了和氣不是!”
安茗笑,說:“有很多事情,不是給錢給物就可以擺平的,你說是不是?”
于小偉一貫驕橫,但他也會看人說事,一看安茗丰姿卓雅,氣質不凡,說話看似柔弱,實則軟中帶刺,知道不可小視,他笑:“是嗎?擺不平嗎?我不覺得,沒遇上過。”
“那這回遇上了。你說怎麼辦?”安茗微笑。
于小偉笑,說:“機器都已經砸了,怎麼辦?我不知道啊,要不你告訴我?”
安茗自小在部隊大院裡長大,疾惡如仇,敢想敢幹,當年與姜慧交往不錯的部隊子弟在天橋百貨看到安茗都只敢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照她以前的脾氣,于小偉如此不可一世,一副無賴的嘴臉,純屬找死。但這些年,她和楊志遠相親相愛,脾氣性格早就柔和了許多。
安茗笑:“怎麼辦?按法律辦!”
于小偉笑,說:“那不妨試試?”
安茗偏頭問一旁捂著頭的司機:“打110報警了嗎?”
司機說:“打了。”
于小偉笑,說:“打110有用嗎?”
是沒用,110的報警電話是司機在打電話給安茗之前打的,現在安茗都到了現場,但警察卻遲遲不見蹤影,很不應該,也很不正常。
于小偉笑,說:“打110沒用,在會通,知道我二哥在,只要沒有發生命案,從來沒有警察會來管我于小偉的閒事。”
“真的嗎?”安茗笑,“原來你就是于小偉。”
“聽說過?”
“聽說過。”安茗點頭,說,“但都不是好話,什麼不可一世,什麼目中無人,什麼耀武揚威,什麼專橫跋扈,如此等等,反正沒什麼好話。”
于小偉點頭:“那我就當是讚美之詞。”
安茗笑,說:“那厚顏無恥,是不是也是讚美之詞?”
于小偉也不生氣,點頭:“就算是吧。”
于小偉把手一攤,說:“安主任,你看警察到現在也沒來,估計今天晚上本市突發事情驟然增多,110人手不夠,一時半刻來不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喝茶,接著聊。要不,我們先行一步,你們繼續。”
安茗笑,說:“可不能這樣,你看看,這小姑娘,胳膊和腳到處擦傷,再看看這兩位,一個捂著頭,一個瘸著腿,二哥拍拍屁股就走,能行嗎?說不過去吧?”
于小偉說:“說不過去怎麼辦?賠點醫藥費?沒問題,這個我可以考慮。”
安茗說:“除了醫藥費,是不是還有其他,比如說賠個禮道個歉什麼的。”
于小偉說:“這隻怕不行,我于小偉從來就不知道賠禮道歉是什麼?”
安茗說:“那怎麼辦?二哥不知道,要不,我教教你?”
于小偉饒有興趣,說:“好啊,我正好見識見識。”
安茗微微一笑,撥通了楊志遠的電話。對付于小偉這種厚顏無恥之徒,她知道該怎麼做。于小偉專橫跋扈,底氣何在,無非就是身後有公權在支撐。情況如此,這就有必要給楊志遠打電話了。
楊志遠此時正在江北,爭分奪秒,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