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殿,大明宮總管遠遠地看到那緋色的身影,迎了上去。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咱家等了很久了,皇上……皇上也等了很久了……”
戰傾塵未曾瞥他一眼,直接朝大明宮走去。
戰曄梵、戰景襄三人望著戰傾塵作揖行了禮。
三人唯戰曄梵上前攔了一下,戰王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楚太子心生退意。
終究是攔不住戰王……
戰曄梵暗紅色的太子冕服下,十指緊握,他日若是掌權,第一個要除的定是戰王。難道他戰王就未生過謀反之心?他不信!
南宮傲扮成內侍跟在戰傾塵身後,搖搖頭,心內嘆道:太子真的是傻子麼?傻子倒是算不上,只是,不聰明,若真聰明絕對會與戰傾塵搞好關係,畢竟若是戰傾塵要反,早反了……
倒是這靜南王似乎沒什麼弱點,女色他不好,歌舞他不鍾愛,他也沒龍陽之好,孌童倡優也沒人想送到他的臥榻之上。就連蛐蛐公雞也不愛鬥……沒有弱點的人,才適合那帝君之位。只是這終究是他南宮傲所想,不知那老皇帝在這時如何想的。
大明宮內
櫻婕妤守在楚帝的床榻前,望著臉色蒼白的戰煜天,很難想象五年前的青年已是鶴髮蒼蒼。沉迷於酒色終究是將這個讓北國周都走向滅亡的的楚帝行將就木……
櫻婕妤唇邊溢位一抹譏笑,令他國破家亡的仇人終於倒下一個,下一個就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王爺了。
“咳咳咳……”榻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近讓榻邊黑髮人慘白了臉。
“八弟來了沒有……”那枯槁的人兒艱澀地動了動唇。
櫻婕妤一改慘白之色,鎮定道:“臣妾不知道……似乎還沒有收到……”
“臣弟來了!”
一襲緋衣的人兒似乎是閃身而至龍榻的。
龍榻上的戰煜天,枯槁的臉上似死灰復燃般,那雙本已經黯淡下去的目,頓時熠熠生輝。
“傾塵……”枯瘦的手緊緊地握住傾塵的,“你終於來了……”
“臣弟來了……”他一掀緋袍竟是單膝跪在榻前,這麼多年他無疑是恨他的,可是看到他虛弱的躺倒這裡,突然感到人之一世,草木一生的蒼涼,他終究是恨不起來。
只是,戰煜天,若是重新選擇,他依舊會恨他。
恨他殺了二哥,恨他除去他的兄弟姐妹,恨他對他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恨他殺死崔琰逼走十一……
“你出去,朕要和戰王談談。”
楚帝指著櫻婕妤說道。
“皇上……”櫻婕妤一下忘記了說辭,看著楚帝枯槁之面,面露潮色,不禁想難道他好了?
“滾!”
楚帝從來對女子溫柔,即使內心不喜也會盡量保持著溫柔,後宮雨露均霑,這似乎是第一次對女子發火。
櫻婕妤一咬牙,道:“臣妾告退。”
她方走,楚帝握著戰傾塵的手,從榻上坐起。
“傾塵,朕知你恨朕,可那毒的解藥朕也沒有,朕當時只是苦於先皇之令啊。”
他說的是戰傾塵體內帝皇蠱一事。
“皇上,臣弟忘了。”他答的淺淡,他不想再被困於過往走不向未來,這是過往,是沈宿,給他的總結,以至於有些人錯過了也許是一輩子……
“傾塵還是要朕帶著愧疚走啊……”戰煜天長嘆一聲,這些年他對戰王、對鳳王的寵愛,很多人都欽羨,只有他知道是補償,是愧疚。
“皇兄不必愧疚……十多年前的宮變你若不動手,二哥也會動手,只不過,成王敗寇。”
成王敗寇。楚帝重重地頷首,卻聽得戰傾塵再道:
“若是二哥成了,臣弟恨著的,恐怕就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