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躲過戰王府層層守衛,又讓鳳無涯都無所察覺的這世上能有幾人?
一切只能從小十一留下的字條上獲悉了。這字條,分明是想留給王爺的,對方似乎很想讓王爺知悉他的身份,而不想隱瞞什麼。
鳳無涯帶上斗笠,隨著戰王的腳步策馬而去……
周南,丹陽,風華樓。
戰傾塵趕到的時候已是兩日後的夜晚。
鳳華樓內琴音清婉,戰傾塵竟是來不及栓馬就一踏馬背一躍而至那琴音傳來的房間。
破窗而入,驚起鳳華樓外路人的尖叫。
鳳華樓的老闆聞聲趕來,沉默寡言如鳳無涯不願多做解釋,就地從懷中摸出銀票遞與那老闆。
老闆望著銀票,一時間失語。
戰傾塵破窗而入,室內的安靜讓他微怔,卻未讓他降低警惕。南宮傲,他搞什麼鬼?
“公子是為琴音而來,何不進來坐坐?”女子柔聲道。
戰傾塵透過紗簾瞧去,見是一名白衣女子,生的清麗毫無風塵之氣。
“南宮傲呢?”戰傾塵蹙眉問道,他的確是為琴音而來,這琴曲雖然陌生,但的確融入南宮傲慣常之手法。難道是他估計錯誤?
莫名的煩躁感至戰傾塵心中升起,讓他心中的感覺變得微妙。挫敗,他這一生只在崔琰一事上體會過一次就足夠了,他絕對不會再允許自己錯第二次……
“公子何不先聽完琴曲?”女子柔聲中帶著些許哂笑之意。
戰傾塵聽出她話語之間的意味,不悅的蹙眉的同時,眸光一轉,想到此女既然得南宮傲授曲,定在南宮傲心中有些分量,看來還由不得他亂來。
戰傾塵一拂白簾,坐到了白簾外的座榻上,強忍著胸中煩悶之感,他美目微眯打量著周遭一切。
白簾之後,女子指間掃弦,漸露崢嶸鋒芒,一轉又琴音婉轉,潺潺似溪水……
男子指間微叩座榻一側,只此一瞬,指間一滯,鳳眸頓開。
剎時,琴曲從低彌跌至低谷處似拔地而起,琴音鏗鏘,至全曲之最高潮——
一縷暗潮自戰傾塵眸中閃過,鳳眸陰蟄之時,他猙獰的手已拿起面前的杯盞往身後擊去。
正是此時,七絃化作一聲,猶如裂帛。
嘶——
“師弟的反應還是如此靈敏。”
一身玄色長袍深衣的男子從後方而來,蒼白如紙的臉上是一臉醉死人的溫柔神色。此人正是戰傾塵師兄,現燕照無憂谷谷主,蒼羽大弟子南宮傲。
“白羽此曲你已深得其要義。”男人又笑著對白簾之後的女子說道。
戰傾塵不悅的蹙眉,鳳眸一掃某人無半點自覺的悅顏,咬牙道:“南宮傲,遊山玩水很悠閒是麼?”
南宮傲心中“咯噔”了一下,蒼白的臉上笑意頓散,隨即道:“師弟,你莫不是要剝奪你師兄這點興趣,隨你出生入死行軍打仗去吧?這我可不幹!”
戰傾塵劍眉頓時抽了兩抽,“我找你有正經事。”
“哎呀有什麼正經事呢,為兄先來給你談談這琴曲吧。”南宮傲拉著戰傾塵坐下,“這琴曲可是我花半年才創作的,此曲名曰《宿塵》,很好聽是不是。”
戰傾塵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嗯。”了一聲。
白羽掩袖輕笑,對二人微微一福,道:“二位公子慢聊,白羽先退下了。”
女子抱走琴,離去,翩然若風。
“師兄。”戰傾塵斂去一身肅殺之氣,聲音一改沉鬱,道:“我體內的蠱名曰:帝皇。”
他話音剛落,南宮傲端著杯盞的手一滯,茶水就漾了出來。
“怎麼了?”戰傾塵問道。
南宮傲蒼白的臉上綻出他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