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才終於放心她一個人在濟城生活。
莫瑤晚上回到家,沒什麼胃口,只煮了一小碗白米粥,就著宋阿姨送她的小酸黃瓜勉強喝了一碗。洗漱過後,吃了藥,她早早上床睡了。
暖氣明明很足很給力,但是睡到後半夜,莫瑤仍是覺得冷,她縮成一團,耳朵和半張臉都藏在了被子裡,睡得迷迷糊糊。
她又做夢了,夢裡,那個女人做著精緻美甲,纖細白皙的手攀著傅銘遠的肩膀,臉上卻是淡淡鄙夷的笑,她只看了她一眼,就移開目光,問著身邊的男人:“銘遠,這就是你的小侄女麼?”
莫瑤看不清傅銘遠臉上的表情,她還在等著他說話,畫面卻漸漸模糊起來,下一秒,已經不見了傅銘遠的身影,只剩下那個女人。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高高在上地看著跌倒在地上哭泣的自己,語帶諷刺:“莫瑤,你永遠都只是個長不大的幼稚丫頭。這樣的你,站在銘遠身邊只能是累贅,只有我這樣的女人才能與他並肩而戰,與他一起撐起他的事業王國,你配嗎?”
那時候莫瑤是什麼反應?除了哭泣還是哭泣。後來她才慢慢明白,眼淚在不在乎你的人眼裡是最廉價的東西,甚至是最懦弱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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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遠剛開啟莫瑤臥室的門,就聽見低低的哭泣聲。他心中一緊,舉步上前開了床頭暗黃色的小燈。
淡淡暖暖的燈光傾瀉下來,照亮了床頭周圍一小圈兒範圍。
莫瑤那張還帶著淚痕的小臉就撞進了他眼中。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掛著幾串淚珠,嘴裡嗚嗚出聲,眼睛卻緊閉著,像兩排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看來又做噩夢了。
傅銘遠捂熱了自己的手,這才覆上了莫瑤的額頭,觸手一片燙熱,雖然沒有體溫計,不能確定她究竟高燒到多少度,但是傅銘遠敢肯定,她一定在發燒。
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凌晨兩點,這個時間去醫院還要把她從被窩裡拽起來,弄不好會加重病情,傅銘遠思量之下,起身去客廳。
誰知他還沒走,衣角就被一隻小手抓住,身後的人囈語著:“傅銘遠,你別走,好不好?”
莫瑤覺得自己一會兒冷得像進了冰窖,一會兒又熱得好似進了火爐,冷熱交加,難受至極。苦苦掙扎之際,她感覺到一個手掌覆上自己額頭,鼻息間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迫切的想要靠近那隻感覺有些粗糙的大手,卻不想下一秒它就離開了自己的額頭。莫瑤本能地伸手拉住那人,心中不知念過多少遍的稱呼也脫口而出。
傅銘遠感覺自己心裡那一個角落頓時軟的不可思議,他俯下身,在莫瑤耳邊輕聲說道:“瑤瑤乖,我去給你找藥,馬上就回來,嗯?”
最後一個字,他的尾音上挑,帶了一絲。誘。哄的味道。
莫瑤真的鬆開了手,迷糊中翻了個身。傅銘遠為她掖好了被子,這才走出了臥室。
環顧一下客廳所有可能儲物的地方,傅銘遠就朝著電視櫃走去,拉開抽屜,裡面果然有個小藥箱,各種家庭常備藥。找出一片退燒藥和物理降溫貼,又接了杯溫水,他回了臥室。
坐到床上,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儘管不忍心叫她起床,但是……
“瑤瑤,醒醒,把藥吃了再睡。”傅銘遠輕輕拍了拍莫瑤。
莫瑤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時間竟不知自己是夢是醒。
“小叔叔?”莫瑤猶豫地叫出聲來。
“嗯,是我,來,把藥吃了。”傅銘遠扶她起來,讓她靠在床頭,又用被子擁緊了她。這才拿出了藥片,遞到她嘴邊。見她把藥片含進嘴裡,他又把溫水遞過去。
這過程中莫瑤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大眼盯著他,混沌的腦子也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