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嚴重,最後一大家人跑到重新分地後的溝裡去蓋了房子居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這麼幾個院子,買點油鹽醬醋到食雜店還需要騎著摩托車十幾分鍾到最近的村子裡去買,唯有這樣他們才覺得自己的生活安靜了許多,才能繼續正常的生活。
久而久之,這一家人開始不善言談,開始不願意與人交流,生活越來越偏移正常人的渠道,加之毀容的毀容殘廢的殘廢,連帶著孩子也產生某種自卑感,早早輟學在家中幫著重地,平日裡的樂趣就是躲在家中看電視,想要到附近的村鎮去溜達,保準遇上點事,要麼是和這個人打起來,要麼是被人打一頓。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四虎一家人漸漸被人遺忘,成為偏遠山林中的一員,就連村裡重新普查戶口,都差點將這一家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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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世東透過幾道關卡的檢查,換上囚犯的衣服,端著一個洗臉用的塑膠盆,裡面放著洗漱用品和一點點的日常用品,當單面鏡牆作為最後進入監區的門戶開啟時,一個靠在牆壁處的長著酒糟鼻的獄警,扔了一個紙包在他的塑膠盆中。
伴隨著大門開啟,入眼是一個室內廣場,呈長方形,而這單面鏡牆所處的位置是長方形短的一邊,五六米寬,近百米長,兩側是一間間規整的牢房,時不時會有階梯通往二樓三樓區域,每隔二十米會有一個‘天橋’,保證二樓三樓兩側牢房之間的互通。
籃球架,桌球案,角落裡象棋圍棋的人也不少,所有的犯人幾乎都在一樓的長方形廣場休息玩樂。
右側靠近單面鏡牆的角落,有一個牢籠,裡面沙發上坐著兩個獄警,抽著雪茄喝著酒看著電視,一些不被他們討厭的犯人站在外面跟著看電視。角落是一條通道,掃了一眼十米處拐彎,只有一盞昏暗的燈,看這不是牢籠的牢籠門鎖的使用程度,這條通道該是犯人們放風到外面的通道。
整個牢房內充斥著某種怪味,頭頂的幾個氣窗投射進來一些陽光,能夠被陽光照到的牢房肯定是屬於那些牢頭獄霸的,享受陽光的同時也能享受來自上方轟隆隆空調通風口發出的聲音,年久失修沒有徹底壞掉也沒有人去修,不就是一點噪音嗎?不願意就住一樓去。
作為新來的犯人,獄警還是給一點特殊‘照顧’的,一樓角落陰暗潮溼的牢房內,還是會有一些空的鋪位。
張世東被分到盡頭處右側角落的牢房,一進門就感覺到一陣無比刺鼻的混合味道。潮溼餿掉的味道、廁所的騷臭味、從被褥中散發出來某種難聞氣味。
被是黑色的,屋是昏暗的,床上縮著一團團的身影,似乎與這讓人噁心的環境融為一體。
“你就住在這裡,哪張床空著去睡哪張床。”獄警用警棍敲了敲欄杆,示意裡面的人又來了新的住客,然後也不管張世東,徑直轉身離開。在這裡的一切規矩,都不需要獄警浪費口舌,有一個小冊子和這麼多的老犯,什麼也不懂也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懂規矩。
張世東端著盆,連門都沒進,他雖然不排斥同性,可在監牢裡看到一個乾瘦的半大老頭和一個胖墩墩的小胖子赤身裸體的擠在床上,腦海中浮現的畫面超過了底線。來到這裡是完成任務的,不是來遭罪的,明知道任務完成的可能性只有零星的一點點,接近於零,更不會讓自己遭罪。
獄警轉身離開,張世東也直接端著盆離開,向後退了幾步,看了看上空的二三層,無視了周遭那些審度的目光,緩步沿著樓梯上了二樓,路過一間牢房時,看到裡面的犯人正隨著此刻監區內播放的音樂舞動身體,對比樓下牢房已經乾淨了不少。
在二樓靠近樓梯的兩間牢房,有四五個犯人蹲坐在地上,面前的盆中堆放著衣服和被單,他們正賣力的搓洗著,二樓幾處陽光不太好的欄杆上,搭著一些等待曬乾的衣物和兩個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