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邁著方步。嘴裡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在他向前走的區域,沒有人跟他搶,這樣的畫面在三樓最多,二樓也有,到了一樓區域全都是站在牢房門口,吞嚥著吐沫看著遠處的餐車,他們離得最近卻沒人敢上前打飯。
“誰都可以去打飯。但你要是沒那個實力多吃多佔,回來就會被打。還有,這裡只有一個人有特權不親自去打飯讓人代替,看到沒有,三樓陽光最好房間,牙鬼牙老大。”話剛說到這,福生臉直接跟旁邊的欄杆來了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張世東在他的後腦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說錯話,是要挨罰的。”
捂著鼻子,面朝上避免鼻孔內的鮮血流淌出來,福生忍著眼角流淌出的眼淚。點點頭不敢再多說話,在這強權的世界裡,你和藹可親反而會讓人覺得好欺負,福生剛才的話語中明顯有挑釁張世東去找牙鬼麻煩的意思,在他看來,進來就這麼囂張的傢伙,肯定想要享受與別人一樣的特權,說不準就會讓他一股腦的衝上去找別人麻煩。
張世東沒有著急走在前面,卻也沒有落在後面,看了看前面已經有二十多人領了東西,似乎是為了不激起眾怒,每一個打飯的都只會拿一個雞腿一個雞蛋一個蘋果,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給人留一條活路也是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看看好東西的區域,張世東也不排隊,拎著配發的兩個比巴掌大一些的小鋁盆,直接從無人區走上前,不插隊排著,而是直接插到最前面,待到他走到的時候一個人打完飯,他也不看後面排著隊的是誰,直接站在那裡,拿起盛飯的勺子去盛飯。
獄警是站在門口看戲,根本不管裡面發生什麼,沒有大規模的械鬥,他們的日子就是整日享受生活的慵懶。
“喂,兄弟,內地來的?太囂張了吧?在這裡,你是龍是虎都要低調點了。”一個操著沿海普通話的男人盯著張世東,他也倒黴,知道新來這傢伙身手不錯,本不想與其有任何的交集,但在此刻被堵在這裡,他不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那樣他的位置也就差不多該交出去了。
張世東回頭看了他一眼:“廢話真多,有乾的意思隨時找我,手癢的很。”盯著對方看了幾秒鐘,見到對方沒反應,切了一聲:“雜碎。”
比一般人多一倍的米飯,張世東已經看到了,這唯有桶上面露出和一小塊凹進去的區域裡是白米飯,底下已經可見到帶著些許餿味的米飯,他相信到最下面還有更不好的。
半碗湯,菜也盛的不少,一個大蘋果一個大雞腿一個雞蛋,雞蛋和蘋果都放兜裡,兩手端著菜飯的鋁盆和裝著湯的鋁盆,雞腿直接在嘴裡咬著,邁著八字步走上三樓,走過排在很後面的福生身邊時,突的給了他一腳,將嘴裡叼著的雞腿吐到湯水之中,呵斥了一句:“你想排到什麼時候,讓我等你嗎?滾前面去,趕緊打飯,趕緊吃,吃完給我好好收拾收拾衛生間。”
福生點頭,很大聲的應了一聲,一路小跑到前面,等了十幾個人再張世東又怒吼了一聲之後,插入對中,衝著前後的人點頭笑著,打了摻著沙子的米飯,雞腿沒了,但拿到了一個雞蛋和蘋果,樂的他根本合不攏嘴,一路小跑過來。
那些沒過來的後悔,心中暗自賭咒,福生你最好運氣一直好,這位要是被幹倒了,你小子就倒大黴了。
這裡的飯菜味道可想而知,除了那雞腿是外面買回來的大眾口味以外,飯菜都難吃的可以,張世東吃了一大半後放下,喝了少半碗湯,隨手往旁邊的地上一扔,打了個飽嗝靠躺在床上,剝著雞蛋皮看著福生小心翼翼將他的鋁盆拿走,將剩下的飯菜和湯倒進自己的鋁盆中,臉上幸福的微笑真讓人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他自知自事,沒有在這裡一直待下去的覺悟,當然也就沒有一個犯人面對長期囚禁的忐忑和不安,能吃飽一頓絕不會留半分肚子。
到了夜晚,熱鬧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