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朝一日,他薄情負心,那麼她手中的三尺青鋒也會飲盡他的血,了結兩人之間一切情孽。
她林飛玉不負人,也不會允許人負她。
這一趟回北疆之路,果真是步步殺機。
林飛玉冷眼看著圍殺而來的一群黑衣殺手,身不動,意不動。
想要她將命留在中原?休想!
殺手走近她身前四步之地,靈蛇劍出鞘,劍芒劃過,在月下開出朵朵血色罌粟,妖冶而懾人。
長劍鏘然回鞘,已是滿地屍骸。
林飛玉抬眼去看頭上那一輪秋月,只覺冷寂無比。
唐樂天是個謎一樣的男人,這個男人能與武林四方霸主並駕齊驅就足以說明他的不簡單。
但是,林飛玉卻從來沒有主動去問關於他的一切,更從來不會問他離開要去辦何事,回來可是因為事情已經辦完。
他又一次離開了她的身邊,在她身邊殺機暗伏得時候,但她竟沒有絲毫怨懟和懷疑。
想到此處,她不禁低頭在唇邊勾出一抹迷人的笑靨,只可惜這笑靨只有滿地的屍體和天上的冷月可見。
輕輕地嘆了一聲,嘆息聲在秋夜的風中很快消散,林飛玉踏過一地的鮮血和屍體,慢慢走遠。
天色大亮的時候,林飛玉已經出現在下一處城鎮的一家客棧前。
「客官,你住店還是吃飯?!」
「一間上房,一桶熱水。」
「好咧。」
燒水燒得很快,不久之後,便送進了客房之內。
洗過澡,換過衣裳之後,林飛玉才到床上歇息。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她便因武者的警覺而醒來,順手拽過床前的衣裳穿上。
那些人才剛剛進入房間便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道擊飛了出去。
「你們又是什麼人?」
自房間走出,披散這長髮、一身白衣的林飛玉看來就像一個墮入凡塵的仙女,可是那一身霜寒的氣質,卻令人望而生畏。
「妖女,飛燕門可是你帶人所滅?」
林飛玉掃了說話的藍衫青年一眼,不置可否地道:「你跟飛燕門什麼關係?」
「未婚妻?」
林飛玉嘲弄地揚了揚唇線。
「你的未婚妻向別的男人下烈性春藥意圖逼人就範,本座可真是不知道要不要同情你了呢。」
「妖女,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死者已矣,林飛玉並沒有揭亡者隱私的打算。
「人究竟是不是你殺的?」藍衫青年執意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林飛玉淡淡地道:「江玲瓏是我殺的,親手。」
「妖女,納命來。」青年第一個衝了上去,隨從一見也跟著往上撲。
林飛玉劍未出鞘,卻將人打得倒了一地,哀哀呼痛。
那青年腿部受傷,半趴在地抬頭看著那如冰雪般的少女,眼含怨恨地道:「你不用如此羞辱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一定要為飛燕門報滅門之仇。」
「十年後,你或可與我一戰。」林飛玉沒有任何鄙薄之意,只是平靜地陳述一個殘酷的事實。
「你——」雖然她的語氣平淡,但他覺得受到了今生最大的侮辱。
「她並沒有說得太過分。」一個男子清朗溫潤的聲音突然插入,隨著聲音,他跟著步入客棧,他身上似有光彩,眾人目光皆移向他。
無視滿地翻倒破損的桌椅擺設,唐樂天一步步朝著林飛玉走去。
「唐大俠,是你!」那青年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兩人。
「季公子,飛燕門滅門之事別有內情,你還是不要過於追究得好。」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季姓青年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