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噸城城主在雷鳴般的掌聲中,走到了場地中間,場上只有他和海爺兩個。
海爺穿著一身清朝武官的甲冑,上衣下裳,甲冑上鋟有金質雲龍花紋,胄頂雕刻著鏤花金葉,甲釘遍佈,護耳、護項、護頸、護盔齊備,護盔上安裝兩根鵰翎,一條似乎是貂尾製成的盔纓飄蕩在後面。
馬文看海爺今天,似乎又恢復了他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的精神模樣。
熊百烈看了看海爺,似乎忍不住大笑了一聲,他摸了摸他滿臉的鬍子,止住了大笑,轉過身,粗大的手朝全場一揮一揮,場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熊百烈清了清嗓子,說話的聲音如同鐘聲一般洪亮。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海爺穿成這個滑稽的樣子,哈哈哈哈。”
場下也跟著爆發出了一陣笑聲,海爺的臉上也掛著微笑,似乎對這個玩笑毫不在意。
“剛才海爺告訴我,這是他來的地方戰士穿的裝束,他讓人復原了他印象中的戰甲。我就停止了笑聲,因為在我心中,海爺是我們最勇猛的勇士之一,他那九隻紫箭,曾經讓朱雀大陸的死靈機械業聞風喪膽。而我們,是不能嘲笑一個曾經對千城之國撒過熱血的戰士。今天,在這裡,我就要講一個故事,一個我和海爺的故事,一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故事。”
熊百烈只說了這幾句話,居然開始用手摘下了肩膀上的熊頭左護肩,又摘下了右護肩,然後將兩塊肩甲扔在了地上,發出了咣噹的聲響。
場下的看的人都覺得納悶,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而熊百烈沒有結束,他居然一下子脫下了在上身的衣服,露出的如熊一般結實的身體。他的胸口長滿了濃密的體毛,而在右胸口的部位,則有一個巨大的傷疤,彷彿在一片草原上,被隕石砸過的巨坑。
熊百烈看了下自己右胸的傷口,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膛,發出兩聲悶響
“我這胸口的傷,是在一百多年前,龍雀大戰的時候留下的。我最珍愛的紅熊阿爾,如今它的屍體,還留在朱雀大陸的土地上。死靈機械那散佈著死亡的惡臭,即使龍族強大的恢復能力,也不能抹去它留下的傷口。不過,我倒是很願意留下這個紀念,這傷口下面的紋身,我刻上那次我離死亡最近的經歷,還有我和海爺的名字。”
“馴龍記元四十七年,荊棘谷,落星河,百烈和海爺死裡逃生’”
“那一年,我們在征服地精王國之後,我的巨熊大軍,甚至打敗了一隻巨魔的先遣隊,我們踩著敵人倒下的三月旗幟繼續前行,朝著暗夜王司徒化騰的所在地黑塔城前進。”
“然而我們卻在地精王國邊境的落星河邊,遇到了死靈機械,那些殺不死的怪物,讓我英勇的紅熊大軍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損失,那一戰,我和我的紅熊阿爾一起,用巨錘粉碎的死靈機械的首領的腦袋,但是他湮滅之前飛出的魔爪,穿過了紅熊阿爾的後背,也扎進了我的胸膛。我在紅熊阿爾的屍體下昏迷不醒。”
“然後,海爺冒著生命的危險,深入到了這躺滿屍體的戰場上,他在一堆我的紅熊大軍兄弟們的屍體中,發現了昏迷的我,將我從阿爾的屍體下拖了出來,他那瘦小的身體,居然揹著我逃進了荊棘谷的森林。我們在敵人的包圍中,小心的前進,為了躲避敵人的追蹤,我們只能在沒有路的森林中穿行,忍受這飢餓和敵人的追捕。海爺用樹枝做成的擔架,拖著我,在森林裡走了三天三夜。”
“當我到達荊棘谷森林的邊界的時候,不幸又被幾個巨魔發現,我們不幸掉入了一條急流的河道之中,我們倆緊抓著那木質的擔架,但是在激流中,他不足以支撐我倆的重量。我還記得,海爺把我死死綁在了擔架上,又把自己和我綁在了一起,他自己卻跳下了水,我記得那天海爺對我大聲吼道,不管我們飄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