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一開始說謊,說自己沒有投機倒把,說是送給朋友,沒有收朋友的錢,可另外一個人全招了,這要是判的話,那個人倒是輕判,算是坦白從寬,向前抗拒從嚴,那得重判。”
聽到這裡,林家人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事情怎麼會這麼嚴重?
李玉慧和林才根倒是心情不錯,不過面兒上他們掩飾的很好,一臉的沉重。
白福堂接著說道:
“我豁了老臉,找了他們裡面一個辦事的打聽,那人對我說像這種情況,一般要判八年到十年。”
“啊!!我可憐的向前娃子呀,這可怎麼得了,坐十年牢,這輩子就毀了呀,他怎麼這麼想不開去賣什麼黃鼠狼啊!”
張秀娟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林實根也鼻子一酸,哽咽道:
“福堂支書,向前在裡面有沒有被打?被欺負?我聽說裡面有屈打成招的事情。”
白福堂說道:
“欺負倒沒有,至少臉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不過我看向前娃子整個人憔悴的很,我過去的時候他整個人像條死狗,癱在髒兮兮的地板上,兩眼無神。”
“我第一面嚇了一跳,還以為沒呼吸了,喊了幾聲,他才回我,至於有沒有刑訊。那就不得而知了。派出所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告訴我這些。總之,這個事情不妙啊!!”
林實根眼前一黑,胸口一陣陣發痛,林向前是他的命根子,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坐十年牢,這兒子算是毀球了。
自己這輩子已經沒什麼指望,就指望著兒子能出人頭地,過好日子,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兒。
白福堂還在滔滔不絕。
“唉,向前是撞槍口上了,現在國家嚴打投機倒把,隔壁村蔣桂山賣幾包老鼠藥,到現在還沒出來,向前居然抱著僥倖心理,搞這種私下交易。”
“我作為村長,沒有教育好村民,我呀,難辭其咎!我剛才喝了半瓶土燒,我心裡悶啊。我希望三河村的村民個個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出一個挖社會主義牆角的投機倒把分子,說出去,總是我領導無方啊!我臉上也沒面子。”
嚴老太摸著胸口,有氣無力道:
“福堂大侄子,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們自己沒有教育好娃娃!”
“孩子向前這孩子小的時候挺乖巧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犟的像頭驢!”
“這下好了,事情搞大了,把自己弄進去了,等他坐牢十年出來,我這把老骨頭在地裡都已經爛成一灘屎了,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啊。”
白福堂戲劇性般的又從眼眶裡擠出一滴眼淚。
像這種隨時隨地能擠出淚是一種高階技巧,需要專業練習的。
但田福堂天生就行,不服不行!
“老嬸子呀,向前真是個好娃子,他自己都成那樣了,還讓我給你們帶話,說他在裡面吃得好,睡得好,過得很好,讓你們千萬別操心。”
林家人頓時哭成一團。
李玉慧自然也在其中貓哭耗子裝裝樣子。
白福堂心想,你要我帶的話我一字不差的帶到了,至於他們信不信,不管我的事。
白福堂一看林家人這副樣子,滿意的不得了,又極真誠的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白福堂傾家蕩產,砸鍋賣鐵也一定會把向前娃子想辦法弄出來。雖然十分困難,但是事在人為,我這就回去想辦法託關係。”
“福堂大侄子啊,多虧了有你啊,向前這條命就交在你手上了。你找人辦事花的錢,你拿個小本本記著,到時候咱們林家砸鍋賣鐵也得把錢還給你,不能讓你又出了力又出錢,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老嬸子,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