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說,就村長來說,白福堂確實做的是可以!
誰家嫁女兒沒錢買嫁妝?
誰家死了人沒錢出殯?
誰家男人摔斷了腿沒錢上醫院?
白福堂永遠都會自掏腰包,大方的借錢,讓他們把人生中的困難度過!
並且事後從來不會提還錢兩個字!
你願意還就還,你要是不還,白福堂永遠不會主動提及。
村裡至少有幾十戶人家欠了白福堂的錢沒有還!
有的甚至已經長達十幾年。
借錢的老人都已經死了,按理說父債子償!
可大夥兒都過得緊緊巴巴,哪來多餘的錢還?
一個個就裝傻充愣!
這些債就這麼不了了之!
誰家兄弟間,父子間,妯娌間,吵架吵成一團漿糊。
幾乎都要拿菜刀互砍的程度!
只要白福堂過來,往往都能鎮住場面,幫他們把矛盾糾紛解決的清清楚楚,每個人都心服口服。
所以白福堂在三河村村民的心裡威望還是挺高的。
說他是三河村第一大能人,一點都不誇張。
有時隔壁村的村長解決不了的事兒,都要請白福堂去坐鎮。
村民們想到這兒,心裡也覺得怪不好意思!
見白福堂半天不說話了!
幾個膽子稍稍大一點的村民開口小心翼翼道:
“福堂支書,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村長,你對村民們的好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夥都記在心裡呢。”
“是啊是啊,沒錯,能攤上你這麼好的村長是我們的福氣。”
“福堂支書,我們也不是故意要鬧事兒,實在是沒辦法,分到手的東西沒辦法種地啊,現在都已經包產到戶了,自己為自己的地負責,萬一錯過了翻地播種的時間,那就要荒一年了,咱們不就都餓死了嗎?”
“而且沒有牛,我們拿什麼去犁地,總不可能人工去犁地,那得犁到什麼時候?總之咱們沒辦法種莊稼,這個也是實打實的困難。”
“對啊,支書,你也體諒一下我們,我們只是想老老實實種好莊稼,造反什麼的我們是不敢的,實在是被逼急了。”
胡根寶顫顫巍巍順著梯子也爬上了屋頂。
小心翼翼爬到屋頂中央,直起腰,指著下面幾百個村民破口大罵道:
“他媽的你們這幫沒良心的!讓你們選集體和包產到戶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選包產到戶!現在包產到戶有了問題!你們又來怪我們村幹部!”
“早知道這樣!你們還不如繼續幹集體!就沒這麼多破事了!害得我們熬了幾天幾夜的夜!做了這麼多的工作,結果倒好!還不落好!”
“要我說!別搞什麼包產到戶了!還是繼續幹集體吧!就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了!”
胡根寶這一番話又一時激起千層浪,村民們又像炸開了鍋一樣,大聲說道:
“副支書,你現在說這個話就沒意思了,包產到貨也不是我們吵著要乾的,那是國家號召的,又不是隻有咱們三河村這樣,我看報紙上說現在全中國四分之三的農民都選擇幹包產保護。跟著大部隊走總不會錯。”
“是啊,根寶叔,咱們現在說的是怎麼分配讓大家都滿意,你現在又把問題說回去了,咱們現在已經選了包產到戶了,那就鐵了心的要幹包產到戶,關鍵是你們做村幹部的必須要把東西給我們分好,能夠讓我們開春之後能順順利利的幹農活,什麼都不能缺。你們做村幹部的有能力搞那就搞,要是沒能力搞,我們就去公社讓公社的幹部給我們出謀劃策。”
“對沒錯,去找公社的幹部,公社的幹部腦袋瓜子肯定更靈光,讓他們給我們想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