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真要這樣的話,我會和他們拼命不可,我們到縣政府遊行,抗議,示威,把事情搞大,上報紙,讓他們看看這些資本家是怎麼欺負老百姓的。”
“不是都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嗎?怎麼能任由資本家亂來呢?這不是強迫嗎?”
“那你們說咱們該開個什麼條件呢?問那姓林的老闆要多少錢合適呢?金花你主意多,你說介紹到底該咋整?咱們到底該怎麼團結?”
錢金花得意道:
“怎麼團結?那當然是拒絕拒絕再拒絕了,鄉親們,你們聽我說,這個事兒,我已經細細研究過了,反正我們第一口咬定就是打死不搬遷,任他們怎麼說咱們就是不搬不管。”
“他們第一回出什麼價格,咱們就是拒絕拒絕,不同意每個人都說不同意,只要我們85戶人家都不同意,他們也沒拿我們沒辦法,政府也怕把事情鬧大,真要是上了報紙,丁縣長也吃不了兜著走,總之我們一定要團結。”
“然後讓他們把價格抬高來跟我們談第2次,第2次我們還是拒絕,不管多少錢我們都拒絕,這種事情一定要有個三進三出。”
“總之讓他們自己去抬高價格,只要我們85戶人全部一口咬你就是不搬這件事情,就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要麼最後沒有搬遷成功,那個姓林的老闆放棄咱們這塊地。”
“要麼最後我們搞了一個很貴的價格,每個人得到一大筆安家費,發一筆小橫財,就是這兩條路,你們可千萬別傻不愣登的,被他派來的人說幾句好話給說動了。”
錢金花轉頭又跟孫光榮說道:
“村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這個理兒?咱們是不是隻剩這一條路了?你是村長,你發個言。”
所有人又齊刷刷看向蹲在一旁抽旱菸的孫光榮。
孫光榮站起身,把煙鍋子朝布鞋底子猛敲了幾下。
雙手背在背後,往前走的幾步,走到人群中間說道:
“先別瞎嚷嚷了,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前還沒個定數,我明天就去縣政府跑一趟,瞭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如果沒有這事兒,那就皆大歡喜,最好不過。”
“如果真有此事,咱們在想對策,總之不論什麼時候咱們都要做一個守法的人,政府不會虧待每個老百姓的,咱們做老百姓的也不要跟強盜土匪似的,咋咋呼呼的,搞得要跟造反了一樣。”
村民們七嘴八舌激動道:
“村長,我們沒想造反,現在是人家打主意打到咱們頭上來了,咱們最多隻是防守。”
“就是啊村長,老話說未雨綢繆,咱們提前想想主意,也沒壞處。”
“沒錯沒錯,等事情到了腳跟前就來不及了。”
錢金花更加激動道:
“村長,這事兒啊,我敢拍著胸脯說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別人打聽的訊息,你可以懷疑,我錢金花打聽的訊息,哪次有誤啊?這回這個訊息啊,百分百準確。”
“我都已經跟政府裡的人再三核實了,說不定你明天前腳剛去縣政府,縣政府就派人來了,你說的對,咱們做老百姓的,當然不能做強盜土匪,這年頭做強盜土匪,那都是要被拉去吃官司的。”
“但是咱們也不能做那個軟柿子呀,讓那些資本家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那我們不成傻子了,我覺得我剛才說的那話也沒錯,咱們向陽村一定要團結,眾人齊心,其利斷金,要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孫光榮眉頭緊皺道:
“行了,金花,你也別煽動大夥情緒了,你說的話我也沒說不對,只不過眼下事情還沒有發生,你也別提前,操那麼多的心了,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回去睡覺吧,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有我頂著呢,回吧,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