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別人抓個正著,那就少不了挨一頓打了。”
林向飛:“哎喲喂,你是女生,女生他們也打呀。”
鄭雪莉:“他們才不管你男的女的呢,再說那個時候,我還沒長開,頭髮蓬蓬亂,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反正就是挨著無數的打,有一回,一個人拿一個啤酒瓶子,咣噹就砸到我腦門上,流了好多血,那疤到現在還在呢。”
林向飛:“哪呢哪呢?讓我瞧瞧。”
鄭雪莉低下頭,扒開頭髮。
“看到沒?我記得就是在這兒。”
林向飛跟猴子抓蝨子似的,把鄭雪麗腦袋往自己懷裡一抱,扒開一條還真是:
“哎喲喂,看到了,看到了,你這道疤像一道閃電。”
鄭雪莉從他懷裡掙扎出來:
“哎喲喂,看疤就看疤唄,抱那麼緊幹啥?我鼻子嘴巴都被你給捂住了,差點悶死。”
林向飛嘻嘻一笑,露出一副醉態道:
“不好意思啊,喝多了下手沒個輕重,你接著說,後來呢?”
鄭雪莉:“後來我就長開了,16歲了,我就到處打工,我幹過的工作,雙手雙腳都說不完,小飯店裡刷盤子,馬路邊上擦皮鞋,紡織工廠修線頭,塑膠廠裡3班倒,理髮店裡掃頭髮,幫人跑腿,還有很多很多,反正都是一些底層的工作,有幹三個月的,有幹半年的,有老闆欠了工資跑路的,也有我自己偷東西被抓被開除的,反正各種各樣亂七八糟,什麼事都有。”
林向飛:“哎喲喂,你這經歷可真夠豐富的,我和你比起來我自嘆不如啊,你說的這些我一樣沒幹過,那你是怎麼來到我這裡的。”
此刻的,鄭雪莉早已有兩三杯酒下肚了:
“怎麼來的?我看見你的招工啟事,我不就來了嗎?這還要什麼?為什麼我幹了那麼多的工種,也不差你一個小小酒廠,像咱們這樣的人要學歷沒學歷,要技術沒技術,可不就只能混點小廠子嗎?別人的廠子都寫了,要初中畢業,高中畢業甚至大學畢業,你那張招工啟事上什麼都沒寫,那我不就來了嗎?來了你就讓我來上班,就這麼簡單,林老闆,要我說,也是你該,你當初要是不招,我也就沒今天這個事兒了,所以呀,也就是你命裡有這麼一劫,我要來打劫你。”
林向飛:“有道理,有道理,說的好聽點,咱倆這叫緣分,命裡面,不打不相識,我要當初不找你,我今天就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了,你就沒人陪我喝酒了,挺好的,招你我不後悔,而且和你喝大酒吹大牛還挺他媽帶勁的,平時我除了小強和天龍,也沒個喝酒聊天的朋友。”
鄭雪莉:“放屁,誰信啊,就你們手上那些鶯鶯燕燕多了去了,你們想找女人喝酒甩出一沓錢來,多少女人上趕著伺候你們。”
林向飛:“唉呀,那些都不算,那些說的都是些什麼呀,都是場面話,都是溜鬚拍馬的話,偶爾聽聽,還行,多聽了反胃,哪像今天咱們聊的這麼盡興,你坦誠我也坦誠,大家都說出了心裡面難受的事兒,這難受的事兒憋在心裡,特別難受,說出來了,心裡舒服多了,這輩子能有一個這樣聊得來的朋友,很難得的,你珍惜我也要珍惜,大家都珍惜。”
鄭雪莉:“好,就為了這個聊得來,咱們再乾一杯。”
林向飛:“幹!!!!!”
二人一仰脖子又幹了一杯酒,一眨眼兩杯洋酒已經見了底,兩個人都已經到達了飄飄欲仙的境地,舒服的不得了。
林向飛:“雪莉,那你就打算就這麼一直飄著,這裡上上班,那裡打打工,都24了,好嫁人了,女生過了24,這就成老姑娘了,想嫁個好人家不容易。”
鄭雪莉:“笑死人了,嫁人那也得有人願意娶我呀,誰願意娶我呀,就我現在這個情況,我現在等於是一個孤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