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妹把馮秋珍送到院外,又折回來。
回到屋裡把門一關,又拿起放在桌上,還沒吃完的那個番薯。
一邊吃一邊琢磨。
王五妹:“長生他爸,你說這事兒靠不靠譜啊?我答應是答應了,可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的心裡就是就怎麼說呢,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就是覺得有一些心裡就覺得怪怪的,有一些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事好像好像不是那麼的順,心裡反正是慌慌的,七上八下的。”
粱滿倉眼皮都沒抬,往嘴裡丟了一顆花生米:
“女人就是女人,事情都還沒辦呢,就知道事情順不順了,什麼心裡肺裡肝裡肝裡的,你剛才自己也說了,這事兒行得通,那不就結了,有什麼預感不預感的,你又不是天氣預報,你的預感要是準,你倒是給我預預感預感,我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頓頓吃肉的日子。”
王五妹:“哎呀,長生他爸,我嘴上是答應了,那不是面子上也過不去嗎?馮秋珍她不是別人,要是別人跟我提這個事兒,說真的,我還不一定答應呢,可馮秋珍是真的幫過咱們家大忙的。”
“再說了,她那麼狗屁叨叨摳門的一個人,這次一下給了咱們家380塊,說明也是咬斷了牙根想辦這個事兒,我要是在這個事情上拒絕她,那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肯定會說咱們沒良心,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有點心慌,擔心這事兒到最後弄不成。”
粱滿倉右手中指一彎,在桌面上敲了三下:
“錢呢?拿出來。”
王五妹:“哦哦哦,這兒呢,這兒呢?
說完趕緊從兜裡掏出那厚厚的一沓人民幣,放在粱滿倉跟前。
別人家一般都是女人管錢。
但是在王五妹家管錢的是男人粱滿倉。
家裡的大錢小錢都是梁滿倉一個人管著。
放在哪個角落王五妹也不知道,也不敢問。
年輕的時候倒是壯著膽子問過。
換來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鼻青臉腫。
所以不敢問了,梁滿倉說女人天生就笨,像管錢這種事情,必須要男人來幹。
粱滿倉拿起桌上的錢,臉色頓時好看了很多。
朝右手拇指食指上吐了一口唾沫,一張一張的數著:
“110 ......120......130 .....................350 ......360...... 370...... 380,正好380。
把錢像卷豆腐皮一樣,捲成一個卷。
從旁邊抽屜裡拿出一個發黑的橡皮筋,用橡皮筋把錢一裹。
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洗衣粉的袋子。
把錢往洗衣粉袋子裡一裝。
再把錢往兜裡一揣。
一會兒吃好了飯再去藏到他的秘密地方去。
王五妹靜靜的坐在對面,吃著自己的番薯。
自己男人臉色最好的時候,就是數錢的時候。
粱滿倉數完了錢,臉色緩和了些,說道:
“你們女人做事就是前怕狼後怕虎,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有有什麼稀奇的,別說幾百年前了,就說我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就跟我講過以前的人,家裡窮娶不起媳婦兒,就借一個人家的媳婦過來,養上兩三年,直到生下兒子,在家再把媳婦還給人家,這麼幹的人多了,甚至都還給這個事兒取了一個名字叫典妻,什麼叫典妻知道不?
王五妹當然不知道,搖了搖頭:
“不知道。
粱滿倉:“就知道你不知道,典妻典妻,顧名思義就是把媳婦典當給人家,就像你把東西去當鋪典當一樣,懂了嗎?